陰謀!這裏麵一定有陰謀!!
麵對這三個人,陳伯康還不想跟他們翻臉,一來時間不對,二來對自己不利,必須要有一個借口,才能暫時擺脫不利的局麵。
“好你個王老弟!請客吃飯,居然不請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一個粗大嗓門的聲音突然響起,一下就把沉悶的氣氛給衝破掉。陳伯康是麵無異色,心中暗自竊喜;另外三人則是各自心思不同,南造雲子氣惱來人壞了好事,武田花子感到失望,沒能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赤木剛健微微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擺脫的麻煩。
“喲,這不是吳大隊長嗎?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你的消息可真夠靈的,連這你都知道,小弟可是真心的佩服!”
“你少給我灌迷魂湯,請客吃飯,都不請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你……”話未說完,就看到桌上還坐著三個人,認識其中一男一女,而且這女的正是讓李主任也退讓三分的南造雲子。
“啊呀,這不是雲子課長嗎?沒想到您也在這吃飯啊。好啊,我說你小子怎麼沒請我,原來是私底下請雲子課長吃飯。守業兄弟,過分了啊,這種事都不告知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再怎麼說,咱兩之間的交情還不錯,對不對?”
說話之間,一個身材高大,肥頭大耳,滿臉橫肉,渾身肥肉的人,已經大刺刺的坐在桌前,正是臭名遠播的吳四寶,吳雲甫。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舉到南造雲子的麵前,“雲子課長,請恕我剛才無理了,這杯酒算是我跟您賠罪了。”說著就一飲而盡。
“雲子課長,您不知道,這小子經常跟我玩花樣,讓我是吃不香,睡不著,您說是不是該收拾一下他,不然,搞不定哪一天人就不見了。”
“你敢!你動他一下試試,我倒想看看那個不見的人是誰?”花子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橫眉冷眼的看著吳四寶,扭頭對南造雲子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吧。”說完又看了一眼陳伯康,見他沒有挽留之意,氣鼓鼓的走了。
南造雲子皺著眉頭叫了一聲,等等我,就從後麵追趕過去。赤木剛健見事已至此,抱歉的對他說了句對不起,也跟著出去了。
吳四寶見她們已經走了,嘿嘿的幹笑兩聲,給陳伯康和自己斟滿酒,端起酒杯說:“老弟,你不會是攀了高枝,看不起我了吧?”
“吳大哥,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弟什麼時候說過你的壞話,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要論起來,吳大哥你可不夠意思,自從做了那票之後,得罪人的是我,撈著錢的人是你,小弟我可是連你的一杯酒都沒喝過。”
“啊--哦--”,吳四寶一愣,回想了一下,整整一年的時間,自己確實沒有為此事向他表示過感謝,幹笑了一下說,“老弟,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咱兩之間的交情,用不著這些虛禮了吧。”
“好,咱們不說那些虛的。那就說說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吧。”
“老弟,難道真的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就不能喝兩杯酒,說些開心的事?”
“那感情好啊!什麼話也別說了,一切都在酒中!幹杯!”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是一塌糊塗。最後,吳四寶被他的手下給摻扶走了,陳伯康也由楊吉生送回了家。
一回到家,陳伯康就跑進了盥洗間,用冷水對著自己就衝洗起來。冷水刺激之下,整個人就清醒了許多。
躺在沙發上,滿臉的疲憊,連抽煙也不想了,頭痛欲裂,不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還能撐多久,到最後會不會精神崩潰。
氣息平穩之後,回想起南造雲子和武田花子,她們今天的到來絕不是為了什麼慶賀開戰勝利,而是衝著自己來的。衝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就為了撮合自己跟武田花子的事?
突然,陳伯康覺得自己好無助。答應是絕不可能的,不答應又麵臨著南造雲子的威脅,更何況她對自己的懷疑始終沒有消退。
這不是陰謀,是陽謀!赤果果的向自己宣示,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何去何從,由自己選擇。
第二天,日軍接管了上海租界的海關、財政、商業船運的重要部門,宣告租界的一切活動都要經過日方的許可才行。
陳伯康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很聰明,安洪霞提前走了,讓日本人和李士群少了一個可以拿捏自己的手段。張琦齡帶著他的母親史大妹到美國去了,也讓他們少了對付自己的把柄。
說起張琦齡,就在前幾天還收到了他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告訴自己,他把這些錢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投入股市,一部分投入到商業工業,以此來規避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