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來臨,萬物複蘇;西湖湖畔,一片嫩綠。蘇堤春曉,楊柳夾岸,豔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鏡,映照倩影,無限柔情。最動人心的,莫過於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時,輕風徐徐吹來,柳絲舒卷飄忽,置身堤上,如夢如幻。
陳伯康沒想到自己這次來,居然能應了西湖著名風景之一,長堤臥波,連接了南山北山,一道嫵媚的風景線讓人留戀。
虞晚晴挽著他的手臂,頭依在他的肩頭,像小鳥依人一般。如果隻從背影看去,就像一對熱戀般的戀人,讓人羨慕不已;如果從正麵看,兩個年歲相差非常明顯的人,一定會驚詫不已。
兩人若無其事地走在蘇堤上,信手而指,完全沒將周圍人詫異的眼神放在眼裏,自顧自的欣賞風景。
“你就這麼大膽?”
“什麼大膽?如果這樣都不能做,南造雲子不把我給撕了才怪。”
“你就這麼怕南造雲子?”
“哼!怕?不是怕!是很怕!你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落在她的手裏,要知道可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不是剛生下來的牛犢!”
“既然是這樣,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先過了這關再說。我可不想就這樣被她給拆穿,也不想因為這種事被她識破。我還想要她的命呢!”
“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好!這樣做太冒失了,也不應該是你的行為。”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看來你很了解我啊,居然能猜到我的想法。”
“哼!別挖苦我!我說這些是為你好,不隻是為了我自己。”
“既然你為我好,那幹嘛不離開我?離開我不就沒這些麻煩事了。”
“我們之間可是有協議的,是合作!”
“你不說還算了,一提起我就生氣,什麼狗屁合作!我從你們那兒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還給我找了很多麻煩,這也叫合作?有這麼合作的嗎?”
“你別不高興,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但現在我們兩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沒想到?當初,我可是早就跟你提過的,可你是怎麼跟我說的,沒事!害得我挨了槍子不說,還被人懷疑跟你是假夫妻,你讓我到哪兒去喊冤?”
“是,你說得對,全對,一點沒錯。你可以把我交出去啊,好還你一個清白之身,免得你一直拿這事跟我叨叨叨個沒完。”
“你還有理了,還不許我說了!是不是你們共產黨都是這樣的?”
“我都已經跟你說過對不起了,你還要我咋樣!”
“這就是你們共產黨的作風,還是你自己的個性?錯了還不讓人說,仗著自己兜裏沒有一個鋼鏰,上無片瓦下無寸地的,就耍混是吧?”
“你別這麼刻薄好吧,算我求你了!”
“求我?讓你把這事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都不願意,你讓我怎麼做?還張口閉口的說,這是你們組織內部的機密,不能隨便說。就是要讓我死也要死個明白吧?不能這麼愚弄人吧!”
“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知道我們組織的一些秘密嗎?我都跟你說過了,沒有上級的指示,我是不能告訴你的!而且我還跟你說了,隻要有恰當的時機,我會告訴你我的一些事,還要我怎麼做才滿意?”
“是啊,到了現在,深入虎口,還不是恰當時機,你要我被南造雲子給抓了,對著空氣說,還是對著遺像說?”
“你!”
“好了,我也不逼你。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拉倒。誰叫我這麼命苦,會遇到你這麼個人,像個牛皮糖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不是不願說,所以還是要請你理解我的難處。”
“是,我理解你,可他媽的誰理解我?你們這個黨需要的時候把人當牛一樣的使用,不需要的時候,連個泡都見不到。要依著我以前,你們那些打入進去的人沒一個跑的了!”
“你就這麼恨我們?”
“錯!我從來不恨任何人,也不針對任何人!投之以李報之以桃,憑什麼把我當猴一樣的耍,真以為我是傻瓜啊!”
虞晚晴苦笑了一下,沒想到他的怨氣這麼大,如果是其他人,自己一定會拂袖而去,可如今情況變得很快。來之前,他還專門拉著自己遞了一份情報,讓接頭的人報告上級,借口說自己要出去幾天,不要聯係自己。
對他的思想,自己也做過工作,讓人意外的是,他對自己這個黨的宗旨懂得很多,了解的很深刻,可就是躲躲閃閃的,一說到加入組織之類的話,就枉顧左右言其他,根本不接這個茬。
很想了解他深層次的想法,可每一次都被他用其他的話題繞開了,也不知道他怎麼練就成了這樣,比起黨內那些工作十幾年的人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