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陳伯康坐在沙發上,心煩氣躁。徐晏殊的話讓他有種危機感,是警告,還是威脅?一時不能判斷,她的話沒有說完,想要什麼說法,而她自己都要結婚了,還糾纏自己,不合常理啊!
虞晚晴沒在家,不知道到哪兒去了,也許是去見她的上級去了。好在她經驗豐富,這些行動的警惕性隻會比自己高的,倒也不用替她擔心。自從南造雲子撤銷了對自己的監視,安全性也增大了。
想到南造雲子,陳伯康再次下了狠心,這個機會非常難得,剛打消對自己的懷疑,正是放鬆對自己的警惕,給了自己一個絕佳的機會,除掉她,自己就能更輕鬆自如。
“咦”,陳伯康起身到水,端著水杯走在半路上,疑惑的看著客廳,好像少了點東西,再仔細一查看,確實是少了東西,是留聲機!
“哢嗒”,門開了,虞晚晴從外麵回來了,臉上帶著微笑,把門一關,轉身看見陳伯康端著杯子看她。
“我回來了,不用這麼熱情吧?”
陳伯康的臉別扭的抽搐了幾下,張嘴啊了幾下,沒說出話來,原地停留了一下,還是上前扶了她一把。
“喲,今天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
陳伯康把她引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她吞了幾口唾沫,小聲的問:“你,那個,知不知道,家裏的那個留聲機?”
“哦,對不起,我身上缺錢,出門的時候,我把它拿去當了。”
“噗”,陳伯康剛喝口水,就噴了出來,猛烈地咳嗽起來,驚的虞晚晴連忙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拍打。
“怎麼了,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嘛。我隻是手頭比較緊,明天就贖回來。”
“不是,你知道這件事的危害嗎?”
“我知道,可是我急需用錢,實在是不得已的。”
“好,我知道了,是我不對!這些天忙事兒給忙忘了。你等一下。”
陳伯康放下杯子,衝到門口掛衣架處,從衣兜裏取出錢包,回到原處,當著她的麵,從錢包裏取出一摞鈔票,放到她手裏。
“這裏有幾千塊錢,就算是家用。實在對不起,我給忘了。今後,每個月我都會記得給你家用。記住,今後絕對不能出去當東西,不然會出大亂子的。”
“知道了,哇,這麼多,看來跟你在一起真是變得腐化墮落了,怎麼就沒看你被赤化啊,那樣我才會覺得公平一點。”
“真要被你赤化了,恐怕咱們都被火燒成灰了。”
“有這麼悲觀嗎?就不能樂觀一點?”
“還不樂觀?我一直以來都在苦中作樂,再樂下去,就是樂不思蜀了!”
“哎,我跟你說,你晚上別再到樓下去睡了,萬一有人進來,咱們不是自己就曝光了嗎?”
陳伯康不自在了,她說的對,自己的行為帶有很大的風險,萬一李士群或者其他人突然闖進來,看到自己睡在書房或者傭人房裏,根本就不用自己辯白,說得再多也沒用。
“好的,我知道了。有個事你知道不,關於遠征軍的。”
“聽說過,怎麼了?”
“你怎麼冷冰冰的,一點情感也沒有。那可是自鴉片戰爭以來,中國軍隊第一次出國門。現在,他們正在緬甸跟日軍激戰,好像情況不妙啊。”
“你就這麼關心跟國內沒關係的戰事?”
“看來你們都不懂,這是國家意誌的展現,一個國家要站起來,就必須要展現實力,否則,誰會看得起你?這可是國際規則,弱肉強食!今後,如果有一天,你們坐了天下,也會麵臨這樣的局麵,到時候你就清楚了。”
虞晚晴一下就驚呆住了,望著他茫茫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這樣說顯然是有深意的,對國民黨的認識很清楚,認為其不可長久,共產黨終將會奪取政權。
“哦,還有個事,我聽說中統在江西好像有大動作,不知道是真是假,先說明,我可是道聽途說的,手上沒有任何情報資料的。”
虞晚晴今晚真是煩躁不安,這個臭小子,一會兒丟一個籮筐,一會兒拋一個香餌的,信息多得自己都不能馬上做出反應,實在是令人氣憤。如果他跟自己一條心,自己也許還能輕鬆一些,不像現在這樣煩惱。
“必須立刻想出對策,這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如果再像上次一樣,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你怎麼會知道是中統幹的?你別跟我說你們跟中統聯合在一起了。”
“你瞎想什麼!軍統跟中統永遠不可能混在一起,兩邊都各自瞧不上對方,軍統的人認為他們是書生,百無一用;中統認為我們是草莽流氓土匪,上不了台麵,你說有可能處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