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的試探,虞晚晴見他就是不鬆口,反而不著急了,想到兩人已經都成這樣的關係了,除了沒正式加入共產黨,其他的跟共產黨也沒什麼差別,隻要到時候時機一到,入黨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正常生活的秩序,會讓人的精神麵貌改變。虞晚晴變了,變得更加的漂亮,更加的迷人,就連她的日常舉止也變得大方自然,出入的也是奢侈之地。陳伯康也變了,變得精神煥發,做事情也是做得更加的精細。
在對待虞晚晴的事情上,他采取了放任的態度。現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樣了,是個漢奸,還是個受汪精衛看好的漢奸,就連李士群也不敢隨便對自己使臉色。如果自己的女人太過於謹小慎微,一點也不符合自己是個年輕人的形象。
現在,虞晚晴感到特別的安全,隨著跟著他四處見人的次數多了,認識的人也多了,交往的女性也多了,朋友自然就多了,聽到的,見到的很多秘不示人的消息也知道了很多。
對陳伯康的看法,再次發生了變化。一個是沒想到他會在上海這麼吃得開,另一個是那些年紀大的女人倒沒什麼,那些年紀在20到40歲之間的女人,對他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說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吞口水的樣子。而她們的男人或者父母,對他則是小心謹慎,害怕眨眼之間,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戴了一頂綠帽。
表麵如意的生活之下,暗藏著波濤凶險,這是自然的規則,也是辯證唯物的觀點。陳伯康不知道辯證法,但知道唯物,知道一正一反,知道一陰一陽,知道任何事情有好的一麵,就有壞的一麵。
“王守業,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了。”
麵對找上門來的徐晏殊,陳伯康是坐臥不安,就像屁股上長了一個熱瘡一樣。從內心來講,對徐晏殊他是有愧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要想在法租界混的起來,還要花太多的時間。對這樣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他始終無法正視。
“你想要我怎麼樣嘛?”
“為什麼?為什麼看不起我?玩弄我啊!”
“別這樣啊,我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是不是那個老女人威脅你?我找人把她給做掉!”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好,我不管你跟她是怎麼回事,反正你要給我個說法。”
“那個,那個,你不是都要結婚了嗎?咱們就這樣結束了不好嗎?”
“我不甘心!讓我這樣丟人現眼,不出這口氣,我絕不罷手!”
陳伯康的腦袋都要大了,他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可一旦瘋狂起來,會把事情變的更糟,決不能讓她破壞自己的計劃。
“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我要你娶我!”
“噗”,陳伯康哈拉著嘴,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被茶杯的茶水給燙到了,“這怎麼可能?你都已經要訂婚了,再悔婚嫁給我,那還了得,外人會怎麼看我?”
“我不管別人怎麼看,隻要你娶了我,那些流言蜚語又算得了什麼!”
“可我,不能啊--”
“怎麼不能?你算算,咱倆認識以來,快三年了,你身邊換了多少女人,都是些什麼樣的女人,不是舞女,就是鄉巴佬,現在這個更是讓我無法說出口。我比她們差嗎?差在哪兒了?啊!你說個給我聽聽,真要是我不如她們,我就再也不來找你了!”
這是在霞飛路的巡捕房,陳伯康的辦公室裏。如果是在外麵,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圍觀,也不知道明天的花邊新聞,會怎樣形容這位少年得誌的年輕署長。
“這個,我還是不說了吧。”
“不行!你必須說,必須說清楚!不然,我就到外麵罵你!”
“唉,我說你這是何必呢?咱倆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成為朋友嘛,幹嘛非要弄得像仇人一樣,這對你我有什麼好處?”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連個原因都願跟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你就不明白?你太強勢了,咱兩不合適。咱兩在一起一定會經常吵架的,如果是這樣,結婚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說對不對?”
“我強勢?我什麼時候對你粗言辱罵過?什麼時候給你臉色過?啊!”
“不是,你跟我在一起,那回不是我讓著你,事事也是聽你的,難道不是?再說,也隻有劉長久這樣的人才受得了你,所以啊,你千萬不要再鑽牛角尖了。”
看著徐晏殊失聲哭泣的離去,陳伯康感到真的無力,這個債還不知道還沒還完,如果再找上門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