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她?”
“見過兩次,沒當麵。”
“是嗎?”
“我沒想過要騙你。”
“呃,我到這不是等我老婆的。”
“嘁,別跟我說是來辦公事的,哎,也別說是準備去女支院的啊。你家裏那妖精一樣的媳婦,早就把你給掏空了,怎麼還有精力去逛女支院?”
“屁話!我可是連老媽子都有胃口的色狼,怎麼就不會去女支院。”
這話純粹是挑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跟他是敵人,也是仇人。而她對自己顯然是有親近感和信任感,自己對她同樣有著一種信任感,難道自己天生就跟敵人很親近?
“在想什麼?”
“嗬嗬,我上次那樣對你,感到非常慚愧,有些不好意思麵對你。”
“哦,那事你也不用這麼慚愧了,以後對我好點,溫柔一點。我就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嘍。”
“嫁……我!”陳伯康大驚,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瞧你那樣,我有這麼嚇人嗎?”她笑著不滿的看著他,又瞪大眼睛大聲喝道:“我有那麼難看嗎!怎麼就配不上你了!啊--你把我弓雖女幹了,就可以不管不問了!玩玩就丟了,是嗎!”聲音很大,立刻就有人注意到這邊。
“弓女幹你怎麼了!還來找我幹嘛,是不是覺得舒服,上癮了!”他很氣憤,就一女特務,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把自己當什麼了!
但他衝動的忘記了,這裏是公園。兩人的聲音都很大,還是引來他人發熱關注。眾目睽睽之下,兩敗俱傷,整個公園仿佛瞬間安靜下來,四周的眼睛都看向他們。
陳伯康的臉再厚,再無所謂,也抵不住這樣的眼光,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車,發動汽車準備離開。
“混蛋,等等我。”孫豔芳低聲罵了一句,連忙繞過車頭。
汽車一路向西,直抵滬西以外吳淞江的江邊。自打淞滬大戰之後,這裏就沒人了,也沒人會來這裏。那裏黑燈瞎火的,伸手不見五指,辟靜的讓人害怕。
車停穩了,孫豔芳疑惑的看看四周,盯著他問:“你把我帶到這兒來,想幹什麼?”
陳伯康親了她一下,笑著說:“你來找我是誠心的,怎麼能讓你幹巴巴的空跑一趟呢。乖,快到後座去。”
孫豔芳滿臉羞紅,沒有反抗,沒有拒絕,乖乖的一聲不吭的下車,開門進了後座。陳伯康嘿嘿一笑,從另一邊進去,一把就將她壓倒,粗魯的親吻她。她沒有拒絕,溫柔的接受了。
“為什麼要來找我?”
她緊緊的閉上眼睛,緊閉嘴唇,不說話。連問了兩次,見她不回答,幹脆不再問了,直接辦起事來。
當他坐起來喘氣,看了一眼她,向後靠著毫無表情的閉上眼,對最近發生的事,很多都想不明白,也讓他感到危險就在身邊,可又始終沒弄明白危險來至哪裏。
休息了一會,她也坐起來無聲地流淚,低聲說:“你為啥要這麼粗暴的對我,不是跟你說了對我好點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弓雖奸犯!你這樣來找我,不是犯賤是什麼?”心裏煩悶,想不明白,不由得衝她發起火來。
“是!我是犯賤!是賤貨!自甘墮落!這你總滿意了吧!”
“那你哭啥?”
“我後悔了!可我又舍不得你,你讓我怎麼辦?”
“那我再讓你舍不得一次。”他惡狠狠的說道。
陳伯康躺在一邊休息了一會,點上一支煙抽著,側頭望著車門外,又接著繼續分析猜想。
這個化名叫孫彥芳的日本女人,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想想她出現的地點,第一次是在市警察署,扮作打掃衛生的老太婆,被自己識破,收拾了一頓之後就消失了;第二次是在警察署的外麵,扮作賣香煙的女人,因為自己的警惕,再次識破了她。
兩次識破了她,不但自己沒有發生什麼事,連帶南造雲子也沒有找自己的麻煩,難道她們之間真的沒有關係,還是說這本身就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局。
今天是第三次見到這個孫豔芳,還是她主動找上自己的。讓人奇怪的是,她是怎麼認出自己的,這大晚上的,不是守在這個地方,就是一直在跟蹤自己,難道上次她跟自己說的都是在騙自己的。
“我要抽一口”,孫豔芳爬起來從他手上搶過煙,抽了一口,又還給了他。看著他吞雲吐霧的樣子,伏在他胸口上,輕聲的叫了句,“狠心賊。”
他吐了一口煙,伸手在她的臉上,背上輕輕地撫摸著,突然問道:“喂,我有些想不通,明知我是個狠心賊,幹嘛要死氣八賴的來找我?”
“混蛋,你還好意思說,都說了讓你對我好點,也跟你求饒了。”
“那你是為啥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那天之後,我就一直想著你,本來是很生氣的,想著想著,不知怎麼就不生氣了,還忘不掉你,慢慢的又開始想你了。也許,我是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