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國民黨的特務?”
麵對娟兒的直言不諱,陳伯康看向虞晚晴,見她對自己苦笑了一下,且點了點頭,便回答是。
“你殺過我們的人沒有?”她邊說便對著桌上的殘羹剩飯到掃起來,把它們全都趕到自己的碗裏。
“嗯,殺過,不,怎麼說呢,應該還算是沒殺過吧。”看到她如此動作,陳伯康不動聲色的仔細的觀察她,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八歲,身材消瘦,圓臉瘦丫頭,嘴唇上有淡淡的汗毛,色澤很重,不注意還以為是胡子。
“嗬嗬,沒想到這幅小身板挺能吃啊。”這樣想著就衝虞晚晴做了個怪臉,沒想到虞晚晴根本就沒看他。
“殺過就殺過,怎麼叫算是沒殺過。”她瞪著眼看他,懷疑他是不是在說假話。
“跟日本人的軍警走在一起,你說我殺的有錯沒錯。”
“是嗎?可能嗎?有這種事嗎?你不會是在騙我的吧?”她不相信的看著他,兩個小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我騙你這個小姑娘有意思嗎?不過,這件事過後啊,還是你們的人找上門來,當麵跟我解釋清楚了,也跟我說了絕不會找我的麻煩。”
“哦,原來是這樣。”娟兒又大口的刨起飯來,沒吃兩口,又停下了,似乎想起了什麼,“哎,聽說你跟汪兆鈞(汪精衛)見過麵?為什麼不殺了他?不是說你很厲害嗎?不會是心慈手軟了吧?”
陳伯康有些無語的看著她,這丫頭口齒伶俐,刁鑽的很,一看就是個不服輸的貨,要想收服她看來是不可能了,如果想要收買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個人啊,據我所知,我們軍統先後組織刺殺了他好多次,可惜的是都讓他跑了。”
看了眼虞晚晴,見她沒有任何表情的坐著,臉朝向另一邊,似乎是在想著其他的事,又像是在旁聽,一點也沒有加入進來的意思。
“到是你們,怎麼沒聽說刺殺過幾個有頭有臉的鬼子漢奸?是不是害怕啊?”
“哼,你懂什麼!我們這是在保存有生力量,這有這樣才能有效地抗日,難道你連好鋼用在刀刃上都不懂嗎?看你那樣也不懂,跟你說了也是白費蠟。喂,以後有機會刺殺汪兆鈞的時候,你可別含糊啊。”
“哼哼,是啊,像你這樣的好鋼就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看大戲,對吧?”陳伯康是又氣又無奈,又不好跟著小丫頭鬥嘴,隻好言帶諷刺的說了句。
“有戲看,那可是好事啊!什麼戲啊?說起來你不知道,自打日本人進了上海之後,我就沒看過戲了。真懷念那個時候啊!不過,我還聽說在我們延安那兒,各種戲都有,種類還挺多的,說起來你肯定都沒看過。”娟兒沒聽出他語帶諷刺,自顧自的說不停,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邊夾著吃,吞下之後,又跟著說一句。
“是嗎?也許吧。不過,我倒是聽說有些戲很出名的,有個戲叫什麼來著,嗯,對了是叫《整改榮國府》,厲害著呢。”
“整改榮國府?什麼意思啊?怎麼沒聽說過啊?”娟兒扭頭看著他,手也停下了。
“就是,哼,跟你說不明白。”
“是嗎,聽你這麼說應該很有名的啊,是說什麼地方的事啊,怎麼他們都沒給我提起過啊。”娟兒沒聽出他這話的意思,向他追問細節。
陳伯康實在是不想跟她交談了,也不關心她說的那個他們是誰,便對她說自己還有事要出門,沒時間,直接就把這把‘好鋼’丟給了虞晚晴。再說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麼收這個場了,說不定還會引來虞晚晴的不滿,這種引火燒身的事,他是絕不會做的。
自告訴虞晚晴自己的計劃之後,陳伯康隻希望這個計劃能盡快得以實施,不要夜長夢多,假如等南造雲子反應過來,如果再跟李士群勾結一起,那自己的苦日子就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說不定自己以前做的所有工作全都打了水漂,甚至還會牽連到虞晚晴,這也是他最擔心,最不願見到的一幕。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看到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