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他剛才說的是啥意思,我怎麼沒聽過這出戲啊。”
娟兒在他出去之後,還在想著他說的戲,根本就沒意識到其中的隱喻。
“娟兒,別想了。他那是逗你玩兒的。”
雖然沒介入兩人之間的交談,但並不是說虞晚晴就沒聽見,或者說沒聽懂陳伯康說這部戲的意思。在聽到他說這個戲名的時候,虞晚晴就明白了,指的就是在延安的整風,說白了就是一個運動,隻不過自己身在上海,對這種風險自然就避免了,也免去了一切風險。
“啊,這人怎麼這麼壞啊!我說怎麼沒聽說過,哼!國民黨軍統特務就沒一個好的,要是讓我逮著機會,我一定把他給幹掉!”娟兒氣憤填膺的一拍桌子罵道。
“別胡說!現在你要明白,沒有他,咱們很多事都幹不了,也得不到很多重要情報!要知道這段時間的任務能夠這麼順利的完成,全都是靠他的幫助。
所以啊,你以後跟他說話要注意點,要客氣點,別這樣沒大沒小的!而且你還要弄清楚,這兒可不是在你家裏,是上海!在這裏有很多事都是要講規矩的,讓你來是為了工作,不是來鬧情緒,發脾氣的。”虞晚晴見她越說也不像話,忍不住開口教訓她。
“哦,知道了。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看到虞晚晴嚴肅而威嚴的目光,娟兒一下就收起了心氣,低聲下氣,可又不服氣。
看著娟兒欲言又止的樣子,虞晚晴皺起了眉,猜想到她會問什麼,想著如果不讓她問,又怕她偷偷摸摸的,被陳伯康發現了,或知道了反而更不好,輕輕的長處一口氣,“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別噎在心裏,瞧你那難受的樣!”
“嘿嘿,姐,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跟他是不是真的是夫妻?”
這話讓虞晚晴很不舒服,這小丫頭說話沒把門,什麼話都敢說,可這事自己也不好跟她解釋,怕她隨便亂說。當然不是說她在外麵亂說,而是擔心她對上級或者自己的同誌把不住嘴。
“這個事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事,是感情上的事,跟工作沒關係,你明白了嗎?”她還是嚴肅而認真的,沒有顯露有顧慮的對她說。
“哦,是這樣啊,我明白了。可是……”
“想說就一起說出來吧。”
“是。我就是覺得奇怪,你跟他相差這麼大,怎麼就能這樣啊?如果在我們村,發生了這樣的事,還不得放進豬籠裏沉江了。”
“你聽好了,這裏是上海,不是鄉下,也不是你們村,明白不?在你們村是個事,在這就不算事,懂了吧!”
看到虞晚晴臉色不善,娟兒緊張的連連點頭,趕緊收拾桌上的碗筷。虞晚晴也有些頭痛,因為這個娟兒性格太外露,做事不講究,難怪讓陳伯康看不上,讓外人知道被笑話是小,引起懷疑才是大事。
想到自己跟他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道的人隻會越來越多,也會更加的受到他人的關注。現在連一個小丫頭都這樣看,那就可以想象,在今後會有多少人會這樣看自己,難道真的要離開嗎?如果他加入了黨組織,成為自己的同誌,自己還能跟他在一起嗎?
她覺得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恐怕就是組織內也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他擔心的問題還真的是個問題,不解決好這個問題,不論自己跟他的感情是不是能被接受,或容納,他始終是不會加入黨組織的,甚至會產生反感,厭惡。
在虞晚晴煩惱的時候,陳伯康已經到浦東的警察署了。在這裏,他要通盤考慮整個計劃,現在人手已經解決了,自己這個最好的誘餌也隨時可以啟用,現在就差一根魚線了。
魚線,虞晚晴已經知道自己的打算了,可以算一個;而陳為申跟自己有過交集,但作用不太明顯,南造雲子不一定會相信,第一個反應一定是,為什麼不告訴李士群,而告訴她。
可是今天虞晚晴知道之後,並沒有急於忙著向自己表態,顯然是想知道自己的用心和用意,甚至是想知道在自己的心中,她的分量到底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