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時分,靜安寺路,頭戴花式禮帽,身穿陰丹士林藍旗袍的中年婦女,慌慌張張的穿行在來往的人流中。因此地為上海繁華地段,人流眾多,汽車來往不歇,身著此類旗袍的女人實屬普遍,也不會有人去注意到這樣的一個女人。
行至百樂門的咖啡廳附近的時候,這個女人溜到牆角邊,神情緊張的前後張望,臉色慘白無比,驚嚇恐慌之色浮在麵上。停留了一會,四周觀察後,發現沒有人在跟蹤自己,稍稍放鬆緊張的神色,立刻又朝著旁邊一處電話跑去。
“喂!我找雲子課長!我要找雲子課長!雲子課長在不在!啊!快,快啊!求求您了!”手指發顫的撥了電話,在對方拿起電話的一刻,慌忙的大聲張口說著,聲音很尖細而刺耳。
“對不起,雲子課長不在,請問你哪位。”
還好對方說的是國語,讓這個女人鬆了一口氣,不然,還擔心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我要找南造雲子課長,隻有她才能救我!請您告訴我她的電話!”
“你請稍等。”對方見她始終不鬆口,隻好告訴她南造雲子的電話。
打電話的這個女人,又抬起頭看向四周,沉重的臉上露出一絲輕鬆,拿上記錄電話的紙張,轉向旁邊不遠處的另一個電話走去。當這女人再次回頭觀察身後的時候,露出了她的麵目,正是虞晚晴!
過了半個小時後,她一直守在電話旁邊,其間也有人想使用這個電話,都被她以在等回電的借口請離。決定撥打的這個電話時,已經將自己準備要說的話,重新再次過了一遍,確保不會有任何疑點。
“喂!請問是南造雲子課長嗎?”虞晚晴調整了一下情緒,深呼吸一口氣,捂著話筒用帶著急迫而驚慌的聲音問道。
“我是南造雲子,請問你哪位?”
“雲子課長,我總算找到您了,你一定要來救我啊,也隻有您才能救我啊,不然我就會死的。”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雲子小姐,你還沒聽出我的聲音嗎?我是虞晚晴啊!前不久你還請我到西湖去遊玩了一趟啊!”
“喔”,南造雲子揉揉頭,回想這個女人的情況,很疑惑,她怎麼會找到自己,求自己幫忙,而不是去找王守業(陳伯康的化名),“你不用擔心,有王守業王署長在,誰敢對你不敬啊。對了,你怎麼不去找王守業啊?”
“雲子小姐,我是才從家裏逃出來的,怎麼還敢去找他啊!”邊說著,她的聲音緊張的帶著哭腔。
“虞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現在還有事,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再見!”
“等等!別掛電話,求您了!如果您不幫我,我會被扔進黃浦江的!”
“是嗎?好吧,你到底要說什麼,就直說吧,要知道我的時間現在是很寶貴的,沒功夫跟你說廢話!”南造雲子不禁有些好奇,仍舊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話。
“雲子小姐,我無意中知道他跟你們調查的事情有關係,正因為是這樣,我才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發現我知道他的秘密了,就準備要抓我回去。
現在,他和他手下的人正在滿上海的四處找我。現在我也是偷偷摸摸的給你打電話,求你趕快來接我,可我現在沒地方去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南造雲子懵了,這個女人說話顛三倒四的,前後不連貫,讓人生疑,自己調查共產國際的事,外人怎麼會知道。王守業要抓這個女人,或是要殺這個女人,是因為這個女人知道他的秘密,又是什麼秘密。
“你想要說什麼?快點,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說,就掛電話了!”
“雲子小姐,這個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現在怕得要死,他的人隨時會找到我的。求您了,快點來吧!”
“那你總要跟我說點什麼,也要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