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虞晚晴就掛斷了電話。她從南造雲子說話的聲音中,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絲的變化,
南造雲子盯著手中的電話,心中遲疑不決,看看手表,時間已是晚上八點過了,跟虞晚晴的通話,不到五分鍾,內容卻很豐富,可該怎麼看待這個事。相信還是不相信,相信就要馬上出門,不相信又不舍得放棄這個機會,萬一真的跟東京共諜案有關,說不定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一個輝煌的榮耀。
不管這個王守業跟共諜案是否有關係,是否是共產黨,隻要他手中有電台,隻要找到電台,就能說明是傳遞情報用的,憑此物證也足以抓捕他了。到了憲兵隊,嘿嘿,那可就任由自己隨意處置了。
心情一下就興奮起來,她拿起電話準備撥打,又馬上停了下來,想起那個虞晚晴說了,在憲兵隊特高課裏,有他的同夥存在,不管說的是真是假,該防備的還得防備。如果自己要做,還不能大張旗鼓的,開著車隊裝著人,招搖過市的去抓人,說不定又落的一場空。
前後思慮了幾分鍾,南造雲子還是最終決定自己一個人駕車去跟她見麵。假如這個虞晚晴說的是真的,那麼冒這個險還是值得的;如果是在欺騙自己,將這個女人給拿下,以此為條件,讓王守業向自己低頭,俯首帖耳聽命於自己,也不失為一個手段。
想定之後,她微笑著起身,走到裏間脫下軍服,從衣櫃裏取出一件大紅旗袍,又從坤包裏拿出口紅,對著鏡子照了照,補補妝,準備簡單的收拾一下再出門。
準備穿的是一件中式旗袍,穿在身上緊繃的尺寸將她窈窕的身材,繃顯得淋漓盡致,高高低低,圓圓扁扁,凹凸有致。
轉身拿起放在身邊的鹿皮坤包,打開看了看,裏麵有把勃朗寧手槍,拿出來握在右手上,左手搭在搶身上,喀喀喀的連續拉動幾下,槍針回位,沒有卡殼的可能,點點頭重新放回坤包,然後才轉身開門出去了。
掛斷電話之後,虞晚晴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的心,呯呯呯的都快要跳出來了,微風一吹,感覺額頭一陣清涼,伸手一摸,手上濕淋淋的,心知是汗水。沒想到這個南造雲子這麼厲害,始終不肯上鉤,反而不斷的套取自己的話。如果不是自己拚命地想著以往傷心悲痛的往事,通電話的時候,這種情緒還真不能完全表現出來。
心中對南造雲子是否相信自己的話,是否會上鉤,仍舊沒有把握。到這時,她現在才真正的相信陳伯康說的話,這個女特務確實不是一般人,沒有絕對的了解,沒有絕對的重要的理由,是絕不可能會上鉤的。
但虞晚晴還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的表演一定瞞過了這個狡猾如狐的南造雲子,對這點自信不是盲目的,因為在電話中,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聲音的音調和微弱的心裏變換。
在聽到說陳伯康有電台的時候,她的聲音帶著好奇;在聽到共諜案的時候,她雖然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可還是暴露出興奮而激動地情感。
如果南造雲子真的單身而來,虞晚晴覺得自己太低估了陳伯康。他已經算計到了,什麼都考慮到了。親身犯險,以身做誘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用目標想要獲取的東西來引誘,真像他所說的,由不得南造雲子不來。
忽然,虞晚晴停下了腳步,想到既然他能算計到了南造雲子,那自己是不是也被他算計了,還主動充當他的魚線,為他的計劃服務。
忽然,她笑了笑,認為自己是想多了,就算被他算計了自己,也是考慮到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還有,因為相信自己,不管怎麼說,自己是唯一的人選。
“混蛋!你又該得意了。”小聲說話的時候,她的兩眼卻帶著溫柔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