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李士群家中領人出來的就是他,而這一次送行的人還是他,看來他們之間一定還有很多秘密啊!自己該怎麼辦,要不要戳破他們?李士群知道了,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在看什麼呢?”孫豔芳見他望著窗外,忽然之間臉色就變得很不好,也向外看去。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什麼事讓你這麼為難?”相識幾個月,她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遇到麻煩事通常都是哈哈一笑就過了。
“上次你說幫我教訓盧英的事,還沒謝謝你,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向你道個謝。”
“說什麼謝不謝的。哼!他敢給我的守業君穿小鞋,讓他吃點苦也是應該的。”
“是,可不管怎麼說,我這心裏麵還是感激你的。”
“所以你才帶我出來玩?”
“有這個意思,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沒想到這裏不管是吃的還是玩的,都比日本要好得多。”
“既然喜歡,那就不走了唄。”
“我倒是想留下來,哪有這麼容易。不過,有個好事,我不用去山東了,你開不開心?”
“是嗎?為什麼?不會是讓你做我的秘書吧?”
“想得挺美,不過,做你的秘書有什麼好處啊?”
“當然有好處了!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你說好不好!哈哈哈哈”
“你這個混蛋!淨想著著些。”孫豔芳雖然嘴上罵著,可臉上卻是笑嘻嘻的,夾著一塊魚肉往他的嘴裏送。
陳伯康嘴上跟她調笑,心裏卻在想著,胡鶴送潘漢園一行五人走,想來他們之間已有固定聯係,而且商談的事情應該也有了一定的結果。再回想到,李士群那天晚上說的話,雙方一定達成了共識。至於是什麼共識,自己猜不到,也不想去猜測。就算自己猜到了,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何苦來哉!
“虞晚晴一定不知道老潘所做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她。可是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一定會說這是暫時的妥協,是為了進一步的發展壯大自己的隊伍,或者從內部分化敵人。”
他覺得頭痛,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碰上這樣的事,純粹是給自己找不在。當然,自己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內心卻不敢這麼認為。自己在跟日寇汪偽戰鬥,而他卻在做一些讓人心寒的事情,於心何安,又如何麵對那些跟日寇作戰的戰士!
心裏不是滋味,一下就將出來遊玩的好心情給敗壞了,對繼續遊玩也沒了興致。這讓孫豔芳察覺到了,不過,卻還真的以為他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因為她也看了碼頭和江麵,卻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於是,孫豔芳為了讓他開心,拉著他一起跳舞,見他仍舊沒什麼興趣,就為他唱歌,還說起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甚至還說起自己在日本受訓的一些趣事。可是陳伯康卻依舊是鬱鬱寡歡,提不起任何的興致。
遊玩沒興趣了,自然也就半途而廢。簡簡單單的到揚州瘦西湖轉了一圈,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然後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已是晚上,可虞晚晴卻沒在。他就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順便回憶今天看到的事。
在碼頭上,除了老潘是自己認識的,另外四個人自己從沒見過,也沒有在日偽機關所見過的,如果見過,一定會有印象的。這樣明目張膽大規模的送行,應該是出了事,很可能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導致不能繼續留在上海或其他地方的人。難道是汪精衛秘書事件爆發後,老潘采取的緊急應對方案,找到胡鶴請他幫忙,或者是找了李士群出麵解決。
“很有可能!就不知自己用他給自己留下的聯係方法,傳遞的情報他收到沒有。如果沒有收到,事情可就麻煩了,自己又該怎麼跟虞晚晴說呢。”
“出什麼事了?出去遊玩,還有美女相伴,怎麼不高興了?”
虞晚晴一進門就看見他正悶頭悶腦的想事情,臉色很難看。陳伯康抬頭看向她,發現她把頭發重新燙了,彎曲的大波浪,顯得更加成熟嫵媚。這發型是現在最流行的發式,價格挺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