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著了,沒事的,雷打都不會醒的。小劉,小李,進來坐吧,這麼晚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於大姐,是這樣的,.........”其中一人收起了笑臉,疑惑的將流浪漢的情況仔細的講述了出來。
對這個情況,今晚於大姐已經收到了上級領導的通告,也就是社會部領導發出的通知。現在再聽了他們的講述,也讓她很好奇,同樣覺的挺奇怪的。
如果是逃荒的,用不著說話遮遮掩掩的,直接說自己是哪兒的就行了。隻要說出來,也沒人會懷疑的,也用不著避而不談,或者害怕什麼。這是天災人禍,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還有一個就是,逃荒的農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能耐,不但手工好,而且非常的健談,這就足以證明,這個流浪漢絕不會是一個農民!即便是農戶人家,也不是普通的農民。
可是,僅憑這些情況,包括她在內,誰也不能輕易的作出判斷,斷定這個流浪漢就一定是個特務。因為沒有一個特務會這樣的做,不是說軍統特務不能吃苦。而是,明明知道的政策,對外來人員防範的很嚴密,也知道這裏沒有乞丐之類的人,還用這樣裝扮的行為太過明顯了!
作為軍統方麵,像這樣派遣特務采用這樣的方式潛入邊區來,隻能說明他們的愚蠢,也太明顯了。可是,依照自己同軍統打交道這麼多年,他們是絕不會這樣做的,也沒有這樣愚蠢的人。
“這樣吧,現在時間太晚了,明天一早我過去看一看,到時再說。”
送走兩個人之後,於大姐關上門,坐到床上,看著睡熟的孩子,愛憐的用手撫摸著孩子的臉,自言自語的說:“臭小子,你現在怎麼樣了,不會身邊又有了一個女人吧。兒子都給你生了,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今後如果見了麵,看我怎麼收拾你!”
第二天,天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由重慶的一封電報發了過來。電文很簡單,就是讓駐派的人前去核實,如果是他們的人,直接領回來,如果不是就當是做了個善事。
這個電文同樣被延安方麵給截獲了,但是電文的內容讓中共社會部的人看了直搖頭,不明白重慶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指示,同時還是很懷疑,如果這個流浪漢確實是個簡單的人,像電文說的任由軍統把人領走,這邊還要不要采取行動;可萬一是軍統的人,又怕會引起雙發發生正麵矛盾,這種結果實為不智。
從電文來看,重慶方麵並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如果知道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指示了。這個流浪漢的身份確實是很可疑,有手藝在身,為什麼會流落成這樣,如果他是軍統的特務,幹嘛不直接跟當地的駐軍,或者軍統的聯絡站取得聯係。
於是,這封電文在備份留檔後,迅速的轉交到下麵的科室去了,通知他們抓緊處理,並作出指示,如果重慶的人見麵之後,要求帶著此人,可以同意,但要做好相關的交接手續。
這一夜,有人安心睡覺,有人在輾轉反側,也有的人在猜測,還有的人在煩惱,在懷疑。
當太陽上了中天,陳伯康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俗話說一個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自己經曆了多少次的大難不死,怎麼就沒有遇到什麼福,相反,麻煩和困難倒是一個接一個朝著自己來,在自己到了這個被稱作中國最有希望的地方,反而被抓捕,被詢問審查,更不用說什麼福不福的話了。
“人生何其的不幸啊!”
還沒等他感歎完,門打開了,有人給他端來了一碗粥,兩個饃,還有一碟小菜。這讓他可開心了,有多久沒見過菜了,光看著就覺得自己的嘴裏,滿嘴生津,即使給他一個菜棒子也能吞得下。
吃完了,精神上感到很愜意,太滿足了,可還沒等他愜意完,有人進來了,直接將他帶到窯洞外麵。這裏是平壩的一個角上,哪兒有兩個大桶,裝滿了水,旁邊放著一根凳子,凳子上放了一疊衣物,衣物上還有一塊肥皂。
來人告訴他,讓他自己先洗漱一下,過一會兒,會有人來看他。陳伯康很茫然,誰會來看自己,自己在這裏除了虞晚晴,沒有認識的人了。難道是他們上麵的人,還是軍統的人,他們又是怎麼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底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