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賦閑
毆打丁默邨的事情發展延續並不像陳伯康所想的那樣簡單,以為過個兩三天就煙消雲散了。在兩天之後,他就聽到消息,說是丁默邨的家人大鬧監獄,並揚言要上告最高法院,還說即便是在押犯人也是有人權的,怎能隨意被人肆意毆打報複,即便有罪,也該上告由法院判決。
雖然這件事沒有上報紙,但經過丁默邨的家人這麼一鬧,法院的人找到政府要求嚴加管束相關部門,嚴懲相關肇事人員,以儆效尤。可是報上去之後,連個影都沒有,更不用說回音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伯康不敢去找毛人鳳,被罵事小,如果看到自己不順眼,成了出氣筒,那就倒黴了,要知道他跟鄭介民眼下正鬥的是最厲害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去找他,那不是正好成了出氣筒了嗎!
於是他就通過請人吃飯,喝酒聊天,間接地詢問了一些情況。雜七雜八的一通了解之後,陳伯康是綠眉毛大眼睛,簡直是奇怪急了,居然還能這麼搞事情。不說他本是就是個大漢奸,手上沾滿了同胞和義士的鮮血,單就一個叛徒的身份就該死上好幾回了。
好在這件事被人有意給壓下來了,不敢被外界的知道,更沒被新聞記者知曉,對陳伯康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兩天之後,想著自己該去見一下毛局長,沒想接到一個電話通知他,讓他即刻離開南京,回去等候通知。回哪兒去?回上海繼續當他的空頭副局長,保密局情報處副處長的空頭職務還繼續掛著。
這讓陳伯康有些失落,原想著到天津後,如果能見到虞晚晴,尋找個恰當機會,可以趁機投奔共產黨,也好過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
愣了半天,才回過神收拾隨身衣物,還沒等他動身上路,又來了一個電話,竟然是吳敬忠打來的,讓他到玄武湖邊的酒樓見麵。
陳伯康放下手中的行李,驅車到了酒樓。在酒樓夥計的引領下,上了樓上的雅間,裏麵吳敬忠身著常服,正坐在中央。
“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知不知道為了你的事,我花費了多少心血多大的精力,想了多少辦法,才好不容易把你弄到我身邊。你發神經了,居然弄出這麼一灘事來。”等他剛坐下,吳敬忠很不客氣的對他訓斥道。
“老師,對不起。如果不教訓他一頓,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想起那些死在他手裏的親人,同誌,心裏就難受。在我聽說他在監獄裏,還自由自在的,這口氣不知道怎麼就爆發出來了。”
“算了,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早知道是這樣,那天晚上就該把他打死,一死百了,也省了這麼多的麻煩事,也不用給老師和毛局長添麻煩了。”
“胡鬧!打死了他,這件事就更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老師,如果他曾經傷害過你,我一定會讓他後悔這輩子做人!”
“你!”吳敬忠一下氣惱的不知道該怎麼苛斥他,又感到心裏一陣暖暖的,輕歎了一聲說,“你呀,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你到天津的事,暫時是不可能了。鄭介民反對,說你太衝了動了,這樣的性格怎麼能做情報處長,除了你難道就沒有人了。毛局長也不好為了這麼點小事強出頭,萬一讓老頭子或其他上層的人知道了,這對大家都沒好處。”
陳伯康一下就明白,苦笑著直搖頭,沒想到這麼個小事,竟然成了鄭介民為難毛人鳳的由頭,而自己也成了犧牲品。不過話說回來,造成這樣的結果,還不是自己造就的,成了別人手中的工具,也怨不得別人。
“老師,辛苦你了,伯康辜負您了。”
“你也不用這麼灰心,是人才到哪兒都能發光,誰都會器重重用的。我聽說沈新也在替你溝通,所以過段時間,到時再看看什麼情況吧。”
“是,學生一定聽從老師的。”
“關鍵還是你自己,記住這段時間,可千萬不要再出事了,不然就是想幫你也幫不上了。”
“是,我知道了老師,往後我就窩在家裏,哪兒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