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發展開始在逐漸的升級,逐漸失控了,同時也在發酵,在朝著最終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中午時分,保密局接到長官公署的電話通知,稱由於駐台北的軍憲兵力不足,要求各單位人員集合人員,馬上撤往有長官公署,憲兵隊,省法院等相關有一定武力的單位集中。鑒於保密局的力量過於薄弱,希望他們能迅速轉移至長官公署。
林頂天和陳伯康兩人互相對望著,中間擺放著長官公署的緊急通知。在昨夜,保密局已經將在台北的人員全都集中了起來,並且已經宣布了組織成立了“特別行動隊”,由林頂天擔任行動隊隊長,陳伯康擔任副隊長。
“去,還是不去。”
眼前的這個問題,猛地一下擺在兩人的眼前,讓他們一時不能做出決斷。如果這個事件真的演變成了動亂,暴動,當然是去長官公署好,抱團在一起,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但如果去了很可能就會成為那位陳長官手中的一把尖刀,甚而可能成為他的替罪羊,即便有警備司令部的憲兵隊衝在前麵,保密局的人跟他可沒關係。
“報告!”單紅在門口叫道。
“說吧,什麼事。”
“亂民正在包圍長官公署。”
“什麼!那省法院那邊呢?”
“省法院那邊還沒有什麼異常,在那邊一直都配備了兩挺機槍,還有一百衛戍人員,如果出現了異常情況,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人員也應能保證安全。”
“老弟,現在看來事情果真是向你底牌擔心的那樣發展了。你說說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去長官公署。”
“難道我們現在這樣不好?自保應該是綽綽有餘啊!”
“可是這樣的話,上麵是會指責我們的,說我們看到長官有難,居然不前去解救,這個罪名可不是我們想要的結局啊,如果那位陳長官也在背後說我們的不是,我們本來沒有罪也變成有罪了。”
“嗨,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想過了,沒想到這個陳長官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那有什麼辦法,現在有能力的除了憲兵隊,警察局,剩下的就隻有我們了。你也知道那些憲兵隊和警察局的人能幹什麼事,全都是草包,全都是牆頭草,一群驚弓之鳥,成不了事的。”
長官公署機關的處所設於台北市役所(即現在行政院院址),四周有鐵柵欄圍住,是日本占據時期的總督府,也是殖民統治的象征。這個建築帶有英式遺風,紅白相間的橫帶裝飾,有門廊,有拱圈,柱廊,牛眼窗,托架,顯得非常有氣勢,是整個台北市最高的建築。
傍晚,在通過一個秘密通道進入長官公署之後,陳伯康就帶著保密局的人進入分派給他們的房子休息,麵見陳長官的活全都扔給林頂天去做。這種出頭露麵的事他可不喜歡,而且自己跟陳長官不熟悉,也不了解,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麼,說奉承話,他可不願意,而傻傻的站在那裏,還不知道這位長官會怎麼看自己呢。
兩個小時之後,林頂天一臉的陰沉回來了。陳伯康笑了笑,想著一定不是下派給保密局任務,就是對眼下事件的認識產生了分歧,並且對這位陳長官的做事風格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等林頂天告訴他,陳長官認為事件不大,可以采取“懷柔”的方式解決,並對他說已經在公署樓前向市民喊話了,以便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爭端。還說已發電報給蔣委員長,明確說明事件不大,保證和平解決的話時,更讓陳伯康啼笑皆非,控製不住自己笑出了聲。
見他發笑,讓林頂天不明其意,問他為何要發笑。於是,陳伯康搖著頭向他解釋,說咱們這位陳長官想的真是太天真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想的還是怎麼保住自己的模範省省長稱號啊!
聽了這番解釋之後,林頂天愣了愣,連連搖頭歎息,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麼抱怨這位台灣的最高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