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容不得她思考半晌。
隻聽見啪嗒一聲,一股熱燙的咖啡猛然間潑在了她的背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猛烈地襲來。
“小姐,你沒事吧?”
她彎著腰,疼得咬緊了牙關,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那低沉的線條猛然間傾襲了她的大腦。
身體,猛然間,僵直住。
有人說,初戀是最難忘卻的。
即使,已記不起對方,是何麵貌,有何喜好。
可當你回憶。
腦子裏,卻總是滲出細細密密的甜蜜,****著你的肌膚。
那種悸動,那種韌勁。
仿佛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你的骨髓之中,驅除不去。
三年,是一段足夠長的時間,足夠去忘記很多事情,足夠去充實更多的生活,足夠去遇見更美好的人或物。
卻總會存在著一段記憶,很難去泯滅,很難去抹去。
正如,在蘇言柒心裏,一直存在著的聲音,即使相隔三年,卻還是在腦海裏掀起了記憶。
背,在隱隱地發燙。
透過黑色寬鬆背心,幾乎有一股熱燙仿佛滲透了肌膚,傳遞進心窩裏。
她咬著牙,感覺身後那股熱氣越來越靠近,彎起嘴角,一點點直起身,優雅地轉了過來:“我沒事。”
嗓音,清冷而鎮定,沒有透露絲毫的情緒。
一雙清澈的水眸,靜默地望著那雙深邃到如一汪幽深的潭水一般的墨眸,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而淡然。
她,鎮定。
而,對方卻並不是。
三年,她曾經控製自己不再去看任何的財經報紙,連電視上的財經新聞也是匆匆略去。
但,人是會變的,有些東西不會改變,而有些性格上的堅強卻一遍遍變得愈加的堅韌。
任何在場的人,都能夠看見,那個邪魅深沉的男人臉上驟然僵硬,而漸漸衍生而出的驚愕與震驚。
英俊的臉龐上,英挺的劍眉卻開始漸漸地皺起,連玫瑰色的薄唇也繃得緊緊的,青色的胡茬被剔除得幹幹淨淨。
一個頗有潔癖,潔身自好的男人。
卻突然愣住了。
“蘇言柒。”他擰著深眸,將視線落在她極度淡然的臉上,她的五官一如山水畫中的筆墨一般,淡淡地暈出秀氣的清雅。
而,那雙水眸的眼角卻透出了一股桀驁的堅韌。
那是,他從未不曾見過的。
冰涼。
的確是如此。
“小七,你沒事吧?這咖啡太燙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一旁,一股醇厚的男性嗓音突然間插了進來,將這一瞬間的安謐一點點擊碎。
韓訾墨冷冷擰著眉,深邃的黑眸劃過一抹冷冽的亮光,狠狠地射向那抹不斷走近的男人,看著他一點點靠近她,雙手攬住她的肩。
很好。
她竟側過身,對那個男人淡淡笑著,眼角清冷得令他根本捉摸不透。
“顧哥哥,我們走吧。”蘇言柒沒有再次抬頭,她知道那股炙熱的目光一直是從哪裏而來,也知道他的目光有多麼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