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晨(1 / 2)

韓訾墨緊緊地覆在她的身上,冷冽的視線鎖著她愈加冰冷的臉。

曾經,多少個夜晚,她為他不知所措,為他迷醉,為他沉淪。

但,他恨她,那時的所有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逢場作戲。

對她,他一直理不清情緒,就像絞在一起的棉線,明明看得出顏色雜亂,卻如何也解不開纏在一起的結。

從她被孤兒院帶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她一直是個靜默到可以完全忽視的女人。

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總是一個人靜默地翻看著書本,總是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撐著下頜抬頭看掛滿繁星的天際。

他對她的情緒,是複雜的。

那種揉搓在一起的情緒,就像突然噴發的火山,火山灰層層疊疊地包攏,卻始終無法明白真正發生了什麼。

榮若萱的死,是曾經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結,跨不過的溝壑。

但。

當一切的誤會被理清,他隻能靠酗酒麻痹自己的意識,因為隻有在酒醉的時候,他才能在腦海裏一遍遍地出現她的幻影。

剪不斷,理還亂。

三年,他整整糾結了三年,她卻以這樣一種獨立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當他再次聽見她的聲音,他突然覺得心裏燃起了一抹強烈的火焰,無法澆熄,隻能燃燒。

而這樣的欲望在今夜變得格外強烈。

他知道她恨他。

這雙清眸裏,沒有了當初對他的狂熱,那股子散發出的冷然將他的驕傲逼至懸崖。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

在她麵前,成了空白,成了虛無。

她的眼眸裏,是一片清澈。

三年,她似乎已經理清了思緒,在他看來。

他厭惡她對別的男人親昵,但,她卻做得更甚。

對於即將發生的事,誰都無從知曉,但這一刻,他不想放開她。

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礙他掠奪的決心,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輕易收手。

但。

望著她的目光忽然強硬,韓訾墨冷擰著劍眉,深眸漸漸變得更加深鶩,修長的大掌鬆了開來,強健的手臂猛地撐在了她的身側。

雙目對視。

漆黑了,漫長的夜。

明明平靜似萬裏無雲的晴空,而下一刻卻突兀地翻雲滾霧,撕扯開一道灰色的大口子。

傾盆大雨,敞開了奔騰而下。

這樣的糾纏,是喜,還是憂。

愛情,究竟該不該還以它原本的麵貌。

睜開眼的那一刹那,蘇言柒眯了眯眼睛,伸手擋住了白剌剌的光亮。

清漾的水眸,漸漸舒展開來。

她攤開手指,從指縫之中,清晰地分辨出身在何處。

鎮定。

她的心理能力似乎變得越來越好。

昨晚的事,像一場戲。

她始終記得,昏黃的燈光之下,那雙幽深的黑眸隱隱地劃過一絲掙紮,最終他鬆開了她。

和記憶裏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