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繼上次清晨後第二次爬上這假山,她順便向聽鬆苑望了望,沒有看見那個白袍人,隻有兩三個小廝在打掃苑子。估計那白袍人隻在清晨練劍,可惜除了那天清晨,她都是天亮後才起的床,也就再也沒有見到過。
暮春之後,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逐漸進入了夏季。所有子桑國的書院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一到夏季都隻上半天課,到了最熱的盛夏,有半個月是全天放假的。聽聞這一規定,肖天然感慨,沒想到還能在這裏享受一下暑假,雖然時長沒有像原世界那麼可觀,但也是一個福利啊。
於是肖天然開啟了這樣的生活模式:早上起床去翰林院培訓,中午回貫府吃飯,然後午休,午休完後……呃……午休完後她得找些事情做做了,不能虛度光陰啊!
貫白丘來驚鴻苑吃飯時,她提出想向他借書看的想法。
貫白丘怔了一下後道:“倒是為兄疏忽了,小妹自是與別家女子不同。”肖天然會意,這不同是指其他千金小姐都是做做女紅、賞賞花或者彈彈琴這類的,而她是和男子一般入仕的學士,空下來的時間自是要多讀讀書了。
他繼續道:“為兄的書房小妹可隨意出入,想看什麼書,盡管拿,看完放回原處即可。”
肖天然竊喜,這貨雖然古板,但還是挺大方的,本來她隻想著能向他借些曆史地理或者誌怪誌人小說類的,看看有沒有天珞石的線索。現在他允許自己出入書房,那麼除了那些書,她也許還能獲得更多的線索,要知道他可是京城的府尹大人,手上的資料肯定很豐富了。
她粲然一笑,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謝謝大人!”
見她如此開心,貫白丘也不禁嘴角上揚。
次日午後,肖天然就帶著話梅朝書房走去。她現在才知道貫白丘的書房居然就在隔壁的聽鬆苑裏,而聽鬆苑也正是他的住所。難道那個白袍男子是他?也可能是他的某個護衛吧。但她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哪個護衛敢大清早地在主子的苑子裏舞劍啊,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舞劍之人就貫白丘了。靠!原來他還文武雙全啊!肖天然不禁感歎,她的兩個便宜哥哥還真是牛,都是文武雙全的傑出人才,哪像自己,連鉛球都扔不動,別說提劍扛槍了。
胡思亂想間,已走到聽鬆苑的主樓鬆濤閣了。有仆從引領著她們走到鬆濤閣左側的一間屋子門口道:“小姐,這裏就是書房了,小的們就在外候著。”
意思是讓她自便了,這就最好不過了。
“話梅,你也在此候著吧!”
“是,小姐。”
肖天然步入書房,抬眼所見甚是讓人心曠神怡。
隻見房內,東頭一張紅木藤麵矮榻,壁懸大理石掛屏;正中一張楠木書案,案上筆格、筆架、硯山、筆洗、筆床、水注一應俱全;西端靠牆的紅木矮幾上置棋盤;兩側牆上掛著一副對聯,筆力遒勁、豪邁不羈;北牆嵌三個芸窗,芸窗裏擺放植物花草,既應了藏書辟蠹用芸,又清新怡人,有如三幅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