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已奉旨成婚,他不必因抗旨而受罰了。我再留在這裏,隻會給他帶來危險。”她的身世,她的紫玉石,都會給他帶來危險吧!那不如離去,離他遠遠的。
原來她仍是為了他,為了他甚至不惜與他拜了堂。他的心中莫名地酸楚,麵上卻看不出分毫:“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來保護你的,我不介意你與他拜了堂,那根本不算數。”
她並未聽出他話中的含義,隻猶自沉浸:“不管將來會怎樣,與他拜堂我並不後悔。”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中碎裂了,他緊緊抿住唇角,視線落到她大紅的喜袍上,繁複的款式層層疊疊,仿若盛開的牡丹花瓣,落在她的腳邊,美得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在他的眼中卻是無比刺目。
恰好此時門開了,同樣一身喜服的新郎走了進來,初秋的涼風夾雜著微微的酒氣飄了進來,激得他頭腦一熱,上前一步就將她擁住,吻住了她的唇,這個猝不及防的吻讓她驚在了當場,任他肆虐。
“放開她!”貫白丘揚起一道掌風朝裴幻襲去。
裴幻放開了肖天然,轉頭看向他,揮出手中的暗器,由於距離太近,貫白丘堪堪躲開,臂上仍是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他正想站起來,身後轉出一個人來,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來人正是裴菲。
貫白丘苦笑一聲,說道:“裴公子果然計謀卓絕,出人意料。”
裴幻淡淡一笑:“想要在鐵桶一般的貫府劫人,也隻能出此下策了,對不住了貫大人。”
裴菲催促道:“趁他們還沒發現,趕緊走!”
肖天然拉住裴菲的胳膊,“請你別傷害他,我馬上就走。”
裴菲冷哼一聲。
貫白丘傷心欲絕:“為什麼?你要跟他們走?”
她咬了咬嘴唇,狠心說道:“你忘了我吧!”
她抱起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張衝的背包和胖子的大藥箱,準備開溜。
可是窗外已是燈火通明,被層層疊疊地圍了起來。
貫白丘對裴幻說道:“我已放你一馬,希望你不會出現,可你還是來了,既是來了,就再也出不去,你投降吧!”
裴幻笑道:“別忘了貫大人你還在我手上!我怎會束手就擒?”
貫白丘說道:“那就試試看吧!”話音未落,他身體後仰,一個反手騰移,生生擺脫了裴菲的鉗製,可是那鋒利的劍刃仍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他手一揮:“抓人!”
早已候在外麵的追風等人衝了進來,與裴幻和裴菲展開了搏鬥。
肖天然怔怔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演變,可這一切卻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兩相殘殺,她隻覺得眼前鮮紅一片,不知何處是歸鴻。
她隻能徒勞地朝裴幻和裴菲喊著“快跑”,隻能看著他們從屋內打到屋外,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將他們重重包圍。最後,她看到,貫白丘的劍穿透了裴幻的身體,鮮血四濺。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紅色,一片觸目的紅色,在肖天然醒來前她一直做著這樣一個夢。可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的卻是一片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被子,還有白衣天使。等等,白衣天使?這裏是病房?自己回到地時空了?
“醫生,我同學醒了,快來看看!”
耳邊傳來千千的聲音,有多久沒聽見了?還是自己隻是生了一場大病,順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一個帥帥的戴著眼鏡的醫生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說道:“不錯,沒什麼大問題,再觀察一晚,明天可以出院。”
千千笑道:“好的,謝謝帥哥醫生。”
那醫生笑著搖了搖頭就去看其他病人了。
千千瞟了那帥哥的背影幾眼後才有空看向她:“天然,你終於醒了,可把我給嚇壞了!”
“千千,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呢,你穿著一身古代的嫁衣,躺在宿舍樓前的草坪上,嚇死我了。”
古代的嫁衣?原來這不是夢啊!她閉上了眼睛,眼前依然一片血紅。
“千千,後麵又發生了什麼事?我離開這裏多久了?”
“後來,我一看是你,趕緊和班上的同學把你送到醫院來了,還好,做了全身檢查,啥毛病也沒有。可是你居然昏迷了好半天了,同學們都先回去上課了,對了你那天被怪風刮走了,有一年多了,那可成了一個懸案,估計警察叔叔還得找你!”
果然,這一切不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