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媽媽呢?他們怎樣了?”這是她最牽掛的事情了。
“他們很傷心很著急啊,發了告示找你,可是沒有結果。現在警方已經通知他們了,估計明天就到了。天然,你這一年多去了哪裏?可擔心死我們了。”
“這一年多……”她的腦海中如走馬燈似的出現那些在天時空的事情來,甜蜜的痛苦的,讓她頭痛欲裂,“千千,我想休息一下。”
千千見她臉色不好,也就不再追問:“好的,那天然,有什麼事兒你跟我說啊!我就在一邊。”
第二天,學校領導帶著她的爸爸媽媽出現在病房。
“爸爸媽媽……”看著他們仿佛蒼老了十歲的麵容她痛哭出聲。
“天然,我可憐的女兒。”
她的媽媽摟著她哭泣,爸爸也在一邊抹眼淚。
辦理完了出院手續,一個小護士拿來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嫁衣,對她說道:“這是你那天穿來的,好漂亮的衣服,我們已經替你洗幹淨了。”
她顫抖著手接過:“謝謝!”
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到闊別已久的家裏,她向他們詢問自己的身世。果然,她是他們在一個狂風大作的午後在院子裏撿到的,那時候她脖子上掛著的玉石還在發著淡紫色的瑩光,他們抱起她,看著她粉雕玉琢的小臉,覺得她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女兒,就給她起名叫“天然”。
她摸著脖子上掛著的玉石,平靜地向他們說起了自己離奇的經曆,直到敘述結束,她才抑製不住地啜泣起來。
肖母抹著眼淚說道:“可憐的孩子,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世,媽媽寧願你從來不知道。”
肖父反複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在家裏休息了幾天後,肖天然就回到了學校。起初,她每一天都很忙,因為她要將落下的一年多的功課補上,然後她逐漸空了下來,一切仿佛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但是她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看著那套嫁衣發呆,任憑那紅色充斥她的眼簾,然後讓回憶肆虐。
千千見她又在發呆,坐起身輕聲問她:“天然,你到底怎麼了?這嫁衣……你是不是在想那個你嫁的男人?”
她不答,隻流下一滴清淚。
千千看著她歎了口氣,又突然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你瞧我,怎麼把這給忘了!”她赤著腳跳下床去,在櫃子裏翻出一個大背包和一個大藥箱來。
“天然,你看,這是不是你那個男人的東西?”
她轉頭看到它們,忍不住全身戰栗起來,原來,她把它們也帶來了。她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打開張衝的背包,從裏麵翻出他的筆記本,上麵寫著一串部隊的番號。她深吸了一口氣:張衝,我會完成你的托付的,將你的東西交給你的母親。
考完期末考試,肖天然就踏上了列車,往張衝部隊的所在地駛去。
“你找張衝?你是他什麼人?”在部隊領導的辦公室,營長問她。
為了回避那段無法描述的天時空經曆,她隻能說道:“我是他的朋友,他曾經救過我,他有東西拉在我這兒了,我想還給他。”
張衝應該和她一樣被列為失蹤人員,這樣這個營長應該會將他母親的住址告訴她。
可出乎意料的,營長說道:“本來咱們部隊是不準外人探望的,但正好,張衝這幾天正在療養,我把地址給你,你去那裏找他吧!”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說什麼?張衝正在療養?他在這兒,在這個時空?
她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問正在紙上寫療養院地址的營長:“他在療養?他受傷了嗎?”
營長說道:“不錯,還傷得挺嚴重,奇怪的是……這事兒太蹊蹺,我也不能多說,你自己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