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說道:“本太子本可以拉住你,卻看著你落了水,你是否在心中怪本太子見死不救?”
“本使惶恐,怎敢怪罪太子。”她低頭說道,心中暗道,你做的其他那些個事情比這件事情可惡多了。
他笑了笑,顯然不信:“本太子在你心中應該是個卑鄙小人吧,可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的立場與理由。”
她也笑了笑,並不說話。
然後便是沉默,一直到船靠了岸,劃船的太監將船板架好了,請他們下船。
溪有曆率先走上了船板,然後在岸邊等著她過去,期間有想要伸出來來扶住她,被她不動聲色地躲避了過去。
上了岸後是幾個淺淺寬寬的漢白玉台階,台階最高處便是那湖心閣了。閣子的屋簷是深沉的棗紅色;閣牆之間有圓柱形的白色的廊柱;閣堂處擺放著灰白色的石桌石椅,期間還有一些漢白玉的各種動物的雕塑,倒是給人一種到了中世紀歐洲的錯覺。閣旁綠樹掩映,流水潺潺,蜂歌蝶舞,猶如走進仙境一般。
溪有曆顯得十分紳士一般做了個請的手勢:“肖學士請坐!”
她也不客氣,就在一張石椅上坐了下來,溪有曆在她的對麵坐下,馬上就有宮女太監上前布置茶水瓜果。
溪有曆親自沏了一杯茶,放在肖天然的麵前:“這是我溫國最有名的茲尖茶,產自於溫茲的茲尖山上,肖學士,請!”
她看著白瓷小杯中茶色清幽,有淡淡的香氣順著熱茶中氤氳的水汽彌漫上來,充盈鼻尖。果然是好茶!她心中暗道。卻並不去喝那茶,而是問道:“太子可是有事要與本使商量?”
溪有曆端起自己手中的那隻白瓷杯子,轉過杯口,小口吞咽品嚐了,說道:“為何肖學士不認為本太子隻是單純地想與你敘敘舊、談談天呢?”
“且不論本使此番隻為公事而來,就算不是,本使好像與太子也沒多大的交情吧,頂多太子來到子桑國時本使奉命接待過太子。更何況像太子這樣的人中龍鳳是不會隨意地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的。”
他聽著她的這番話,臉色已然變了幾變,但終是笑道:“哈哈哈哈,肖學士果然甚是了解本太子啊。但是本太子也並非總是忙於公事,偶爾也得放鬆放鬆,肖學士看這湖心閣怎麼樣?”
得,這擺明了還是閑談的節奏,不過也好,隻要不要涉及原則性問題,那就陪他聊一聊又何妨。於是她說道:“很是不錯!”
“肖學士可知這閣子是何人的手筆?”
何人的手筆?總不至於是一個歐洲人穿越到了這裏設計的吧,等等,穿越,難道是……
果然溪有曆說道:“這閣子是諸葛雲先輩設計的。”
哦,好吧,果然又是她那個多才多藝的爺爺幹的好事!
溪有曆站了起來,負手環顧著整個閣子:“本太子素來自恃甚高,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麼人,但是諸葛雲先輩是一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