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沈怡眉番外 誰是英雄(2 / 3)

那次婚禮過後,我帶著寧兒在霧兒的公主府小住了一陣子。

再問她與易戈的相處,她笑道:“反正不相敬如賓了。其實易戈也會插科打諢,會耍賴呢。”

其實照我看來,他們現在正是蜜裏調油呢。看看易戈看霧兒的眼神,都讓人羨慕。也是,一個人的情意,或許並不表現在他說了做了,甚至都不是他做了什麼,隻是那樣一種愛戀的眼神,就很能打動人啊。

與霧寶談起她當初下雪峰山時許的三個願望,刀算是找到了,知己,不管是新的還是舊的總也算是有吧,隻是她當初說要嫁蓋世英雄,卻真是不成了吧。我問她可有遺憾,她笑道:“沒有,是真的沒有。蓋世英雄什麼的,隻是少女懷春時想想的物事,年紀一大,便真的不會想遇到的是不是蓋世英雄了。再說嫁人之事也不是一廂情願的。按照阿延的說法,還得看人家蓋世英雄看不看得上你呢。你看,那白抑非不就是沒看上我?”

我搖頭:“以前我一直認為白抑非就是你以前所說的有潛質的蓋世英雄。其實他未必是,就擔當與責任來說,他還是差一點的。並不是說誰的武功高誰就是蓋世英雄。這方麵,人們所稱謂的聰慧的心靈多竅的人未必及得上一個一根筋隻肯做好一件事的人。”

她忽然笑說:“這樣啊,以你的定義,那易戈倒有這方麵潛質的。他倒真是個一根筋的人。對人,隻肯一門心思地對我好;做事,一門心思地想把鬼宮打造成四國曆史上最大的暗衛組織。雖然現在才開始,但我對他有信心呢。”

許多年後,她的話果真靈驗了,或者說一根筋的易戈果真便做到了。鬼宮果真成了四國曆史上最大的暗衛組織,四國的皇宮貴族都想著要從鬼宮中聘請暗衛,無論是長期的還是一時的護衛。還有的。則出錢讓鬼宮從少年時便尋人訓練暗衛。

令人驚訝的是凡鬼宮出來的暗衛,雖說十分忠於主人,但他們更忠心的卻是鬼宮這個組織。無形中,鬼宮掌握了四國一些隱秘的暗情,雖然鬼宮從未以此威脅過哪一個主顧,但四國貴族隱隱地卻有些忌憚,對鬼宮既是依賴又有些敬畏。

時光匆匆,南風堡也在不斷地變化中,先是老堡主——南聰的爺爺病逝,而後我的公公漸漸地將堡內的事務移給南聰,雖說還掛著堡主的名頭,但堡內人都知道,南風堡實際的主宰已是南聰了。

有一日,南聰將那玄鐵令拿出交於我看,道:“這是堡主的信物,爹今日正式將它交到我手中了。”

我淡淡一笑:“恭喜你了。這東西真的很重要麼?我曾見一個人拿了霧令,卻因為愛一人又轉手他人。”

他知道我說的是誰,有些泄氣道:“眉兒,我知道這玄鐵令沒辦法與霧令比。不要說霧令,隻怕白馬令和鬼宮的十字水晶星芒也不能比。但是,一令在手,我總可以按照我的意願做些事情。”

我歎了一口氣,道:“是,我也不該小看你,你和南風堡的大多數人還是有些區別的,隻是有時未免過頭,隻以親情為是非標準了。希望你能改改南風堡的風氣。”

他輕攬了我道:“眉兒,當年,我以為你真的會一走了之呢。謝謝你還肯跟在我身邊。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我與白抑非間差的不止是武功,可能還有些正氣吧。不過這些年,我是不是有些進步呢?”

我笑著點了點頭:“算你改過自新了,要不然,怎麼將寧兒和暉兒養育成江湖俠客呢?”

又過了幾年,一日,南聰收到白馬莊的一封書信,微微地皺了眉頭。

我湊過去一瞧,是南雅寫的信,大意是白抑非要納妾了,那人還是個花魁,長相肖似祁霧。

聽到南聰在那裏歎息,我問道:“你打算怎樣?去興師問罪麼?”

他沉默不語。良久才道:“強扭的瓜,終究不能甜。白抑非雖與小雅有白首之約,卻沒有說始終隻娶她一人,我能挑出什麼錯?本來也不是對小雅一往情深的,我隻怕如此一來,萬一那妾性子不好,小雅要受苦。”

我嗤笑,南雅那心眼兒,隻怕放到宮中也不會落敗,最多不得寵,哪有可能受苦。再說白抑非也不是對她不好,隻不是愛到骨子裏的那種喜歡。何況白抑非的為人這些年越發強硬,根本就不是個耳根子軟的男人。我想當初,他將霧兒傷得差點不能愛人,於自己恐怕也傷得不輕。情愛一事,總是這樣,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啊。

我說:“不會,你要是怕她受苦呢,就好好打理南風堡,她要有一個強大的娘家,白馬莊自也不會欺侮她到哪裏去,至少地位是保得住的。”

又過兩年,又是武林大會,改選盟主,卻是在白馬莊舉行,不必說了,以白抑非目前的武功,盟主之位自是手到擒來。而且,思邪宮與鬼宮早已無心搗亂,隻怕連觀禮都不會來,誰與爭鋒呢。

自打南聰接手南風堡,我也好久沒有出門了,此時,便也跟著去放放風,順便帶著寧兒暉兒走走親戚。

我們在白馬莊見到了白抑非的那個二房,手裏抱著一個粉團團的男娃,肚子又高高拱起。她長得確實有幾分肖似祁霧,但安靜柔弱,決無霧兒的那份灑脫的神韻,但這種氣質也許就是白抑非十分喜歡的。

這麼些年過去了,霧兒也過得十分幸福,我對南雅便也沒那麼憎恨了,看到她迎上來時紅了眼,心裏也有一些可憐她。

南雅在成親的第二年生了女兒白一若,但此後便沒了動靜。

有些話,她是沒辦法跟南聰說的,所以盡管與我不是那般對付,但還是說給我聽了。她說,生了若兒後便無動靜,開始的時候可能是白抑非在她調理身子的藥中加了避孕的成份,後來她因為肚子一直無動靜,有些焦慮,自是難以有孕。再後來,便是那個江蓉出現了。現在白抑非大多數都是在江蓉房中度過,一個月到她這裏不過一兩天。他們之間本也沒有多少交心的話,現在說的話越來越少,左右不過是若兒的事或是莊裏的一些雜務,原先莊內事務隻她一人主管,現在白抑非說她辛苦,也讓江蓉幫幫她,其實也是不想她一手掌家,怕她虧待江蓉及江蓉生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