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看著這些憤怒的男人們——無奈,卻也坦蕩。相當清醒。
“所有欲”,隻是這樣一群男人的“男性尊嚴”的一部分,這樣一群被驕縱、吹捧、慣溺、崇拜、愛戀無時無刻不纏繞著的男人們,包括她啟草草在內隻是一種被他們“物化”的“所有物”,一旦被“侵占”,哪怕隻是一丁點的“覬覦”,都會被視為“男性尊嚴”徹底被“侵犯”的重罪!架,難免就要打起來。
是的,看看看看,這就是啟草草足夠冷靜甚至冷酷的“認為”!置身事外的結果就是,她把自己也“打包成物”了,她永遠看到的隻是人與人之間利益的衝突,包括“尊嚴”這回事兒,她也能全部解釋為“利益”的物化範疇,絲毫不涉及,“情”!——是的,“情”!——啟草草的世界,沒有人教她“情”,教她用“情”來解釋這一切——
可是,就如同山山稚兒麵對“情”時的手足無措,當,“情”字突然如暴風雨怒吼著向她衝擊而來——草草,同樣,也會無措至極——
被推到窗邊的草草,已經平靜下來的草草,看著這一切,輕搖頭,無奈也無法兒,眼隨意看向窗外,卻——
一個身影讓她立即靠向了窗棱!
韓冬!
剛抬手想喊他——這裏剛好一場混戰,她急需要“逃離”!是的,個壞東西!絕對是個壞東西!不負責任惹了一屁股債到頭來隻想“怎麼溜”的壞東西!
卻,抬起的手停在那裏,因為,她看見——韓冬下來的車後,緊接著又停下來一輛車,車上下來的——冼辰,周易——後麵還有車,一輛接著一輛,——晟浩、寧清、王封——一個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卻,獨獨沒有——
霜陽?
我的霜陽呢?
哦,是的,他們都說霜陽去法國了,他們都這麼說,他們每個人都這麼說——現在,他們每個人都在這裏——這裏,301醫院——
草草靠在窗棱邊,雙手輕握拳,卻,怎麼也握不緊,因為,它們在隱隱發戰,——陽光灑在她的周身,從頭到腳,卻,怎麼也,不感覺到溫暖,因為,全身都因為那“可怕”的猜想而隱隱泛涼——
他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給我來電話——他從來沒有——
“草草,草草,給你一個小聽筒,我一個小聽筒,以後我上哪兒都給你用這個小聽筒打電話好不好。”
“小聾子,你又聽不見,要小聽筒有什麼用,都給我都給我。”
“草草,草草,我聽得見聽得見,聽不見也給你打電話,給我一個好不好,好不好——”
草草衝了出去!
他會給我來電話,他說過,就算什麼都聽不見也會給我來電話——
“韓冬!”
走廊上,男人們看見跑過來的她,全都——
“草草!”
驚!喜!憂!疼!——
“草草!”
韓冬抱住了她,冼辰也快步走了過來,“是不是霜陽——霜陽呢!霜陽呢!——”
草草焦急地抓著韓冬的胳膊,“草草——”
“草草?”
草草扭過頭去,——
周易,寧清,醫生,護士——
“霜陽!”
草草隻看見被他們簇擁著推著的車上——躺著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