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
山山睜開眼,看見草草微笑地站在床邊微俯身看著他,——草草,草草——這樣的草草,讓山山完全愣在那裏!
知道這是個漂亮的女人,卻沒想,——能漂亮的,讓人這樣心碎——
Carolina Herrera的紅色花邊薄紗連衣裙,Fendi黑色麂皮腰封,纖軟的輕薄麵料,皮革的硬朗狂野,兩極化的張力迸發出的耀眼火花,——高貴魅影,女王陛下!
可是,她的妝容卻精致純潔。嬌豔的雙唇略彎,象個調皮的孩子。有人說,眼睛是最出賣女人年齡的,這句話,顯然不適用於草草,一種全情投入的坦蕩,筋疲力盡也在所不惜,——
就見她,微拉起一邊的窄細裙擺,一腿彎膝跪在床上,輕輕跨到他身上,然後,——像個孩子俯身蜷縮在他的胸前,喃喃,“山山,我今天要去做件大事兒了。”
山山抱緊她,低下頭,仿佛她最忠實的奴仆,又象個強孩子,“我也去!”
草草笑著搖頭,臉貼在他胸前摩挲,還是夢囈般的喃喃,“我就是太興奮了,需要你抱著我冷靜冷靜,這件事兒,太精細太精細,不能太興奮——”山山隻管抱緊她,反正,她此時在自己懷裏,就在自己懷裏——草草還在小聲喃喃,看來她是很高興,“——黃鼠狼下耗子,一撥不如一撥,一輩不如一輩,都這樣,我的確不如啟明豔,我不會說蒙古話,眼神裏沒有狼的影子,喝不動68度的套馬杆酒,喝多了也不會唱‘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麵馬兒跑,手舉鞭兒向四方,哪裏是我的家鄉’——可是,我照樣能心想事成!”
山山任她漫無邊際的叨叨,隻是緊緊抱著她,慢慢撫摸著她的發絲,此時,是他最迷戀的時刻——
“山山,謝謝你,”草草直起身體,俯視著他,山山隻是望著她,純真的眼神,全心全意的注視。
草草踩著高跟鞋走了,山山趴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樹枝發呆,突然覺得,他願跟著她做任何事,為了她,做任何事——
海棠居。草草進來時,沒有人不注視著她,盛裝的啟草草,無人能移開自己的眼睛,忽視自己的心——
“草草,——”
愛兵不由自主都站起了身,愣愣地看著她,是的,美女不計無數,看多了,看得眼睛都酸澀了疲勞了厭倦了,可是,這個——她的美可不僅僅是這身迷醉的皮囊,她的美,在她的神氣,在她的靈氣,在她那即讓人仰望又讓人沉淪的坦蕩大氣——
“謝謝,”草草有禮地朝愛兵一微笑,愛兵為她拉開了椅子,坐下,“草草,今天——嘖,怎麼這麼——”錦意想用詞兒來形容卻真不知道該用個啥詞兒來形容今天的草草!她可以柔美,她可以嬌豔,她可以倔強,她可以憨氣,可,今天——她實在是形容不出的——
草草笑,豪氣地舉起已經斟滿白酒的酒杯,站起來,“謝謝你們幫忙,我先走一杯,敬你們,”說完,一口懣下,雙唇灩灩,眼睛謀亮,微笑著酒杯翻轉一到,意思,全幹為敬!
“草草,——”
男人們看著她若無其事地坐下,自己一手抹了抹嘴,——
今天的草草顯然極不對勁兒,可是,誰都不能否認,這樣的她,實在要把人的心魂都迷出竅來!
“草草,看來今天很高興?”
“當然,有運氣的日子當然高興,”她也不做作,夾起筷子自己隻管拈菜吃,“你也信運氣,”蘇漾這時睨著她說,草草坦蕩地看他一眼,笑,又繼續挑麵前的那條魚,“曾國藩自撰墓銘說‘不信書,信運氣’,咱跟他老人家一樣個理,總之,就好像一顆精子,即使你誠心正意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在千萬顆一起出發的精子中拿到正齊治平所有四門功課的最高分,衝在最前麵,如果想要和卵子受精產出不朽的兒子,你還要看造化這次有沒有帶避孕套,那個重要的卵子有沒有在這次按時排放,可不都是運氣?”
錦意望著蘇漾都笑,這可不就是啟草草?精俗下流,卻又精致的無畏感——所以,你別說這些閱人無數千錘百煉的天之驕子就迷她,世間少有撒!
正說著,房間門再次被推開,進來——
一個陌生男人,身後,鄭顯。
鄭顯此時會出現,到還蠻讓人想不到,不過,草草不關心這,她隻看著,——那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