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啟草草同誌雖然是個混貨兒,可,她做起壞事兒來那從來都是膽大心細。這孩子,心理素質好。
土匪草天天擱霜陽床邊象讀博士一樣讀那些個“心髒學”的書,哦,還有法律書籍,那都是在“想後路”咧,嘎巴子雖然“土匪”,可確實也不是“漿糊”地“有勇無謀”的混賬玩意兒,或者,這孩子身上確有股“敢作敢當”的擔當氣兒!
她心理確實有數兒,那一刀刺下去自己是要負責任的!
手術刀刺下去,一來位置很重要,她確信自己當時刺的地方“偏”地很到位,最接近心髒,可絕對不會危及生命,因為搶救絕對及時,這就是她“執意”要蘇漾錦意愛兵他們也在場的原因,他們會給他最快最好的救治。二,為什麼用手術刀。很簡單,土匪草覺得符合“以牙還牙”的基本規律,他毀了咱們的柳葉刀,就讓他也嚐嚐柳葉刀的疼痛感,再來,土匪草確實沒想要他的命,手術刀短小,插進去傷口不深,可不還叫“手下留情”了?
所以,綜上所述,土匪草還細細研讀了法律文件,她這確屬於“故意傷人”,依據傷者受傷程度,會判到三到十年,這下,草草同誌就要想點心思了,莊蟲他們家首長這個時候就要用上了,能走關係少判幾年誰又不是個傻蛋兒,這時候還不為自己想想?咳,瞧瞧她這邏輯!這就是土匪草,嘎巴子混蛋兒土匪草!
反正,“物有所值”!這就是草草的邏輯!哪怕是坐她幾年牢呢,總比心裏一直憋屈著無處發泄要好,霜陽這個“仇”草草再三衡量過,她忍不了。所以,就做了。
這做凶手的,——啟草草同誌真的相當冷靜。
那天她開車回來,山山上晚自習去了,她蠻平靜地把衣服換了,身上的血洗了,然後打電話給他們家阿姨讓她趕緊過來一趟,阿姨來後,她交代,說她這段時間有些事兒不能著家,請阿姨照顧好山山就行了。她取了三萬塊錢給阿姨,暫時是說“照顧山山”的費用。她是這樣想的,因為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判幾年,等一切落地,她會打電話告訴裘起,讓他來看怎麼安排山山,至於阿姨的報酬,她到時候再一起算給她。
這邊交代清楚,她又開車去了醫院,那見著霜陽——草草同誌抱著他哭得稀裏嘩啦,有種“快意恩仇”過後的宣泄感吧,哭夠了,鼻子一聳,眼睛一抹,又開始打電話,韓冬他們都下部隊了,霜陽還有親人嘛,給和諾阿姨打電話,——咳,那又是眼淚顫顫。韓冬他們一直都瞞著和諾阿姨呢,這一得知——總之,草草又心酸地安慰了好半天好半天。和諾阿姨明天就會到。霜陽,也有人照顧了。
兩件心事下地,最後,就是自己的事兒了。
草草個嘎巴子想了半天,——確切講,是想了整整一晚啊,——這一晚,她就靠在霜陽床邊抱著他思來想去搞了一晚上都沒合眼,想什麼呢,——嘎巴子“要麵子”唄,以前,她是在莊蟲他們家首長跟前“嚷”過的:我再也不依靠任何人!章衍含當時是被傷透了心的——她現在又去找他——咳,幾沒麵子喏——可,比起那多坐的幾年牢——土匪草輾轉反側硬是一晚上啊,最後,第二天,還是給莊蟲打了個電話。
“草草!”莊蟲牽著一蛋兒進來。他們就約在北醫三院下麵的一個咖啡館裏見麵。不能走遠,因為草草還交代了霜陽的護工如果有人找她就直接到下麵的咖啡館兒找她,一,她怕是和諾阿姨來了,二,或許是公安局直接來提人了,她可不像造成“潛逃”的“又一重罪”。
草草看見一蛋兒,“咳,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嘴上這麼說,手已經伸過去把一蛋兒“抓”過來又親又揪的,“我的個娘誒,這小胖子咋還這肉,”一蛋兒在她懷裏直扭,幾不耐煩喏,兩隻胖爪子隻往他媽媽懷裏抓,“媽媽,媽媽,”他煩死草草,草草見著他就喜歡這樣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