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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拿起筷子,愣了下,看了他一眼,又接著把筷子伸向自己碗裏,拈起一塊魚肉。很香。

“沒去了,我媽走了後就沒去了。”

說的也象漫不經心,好像在細細品嚐美味。

蘇徽寒點頭,“你信不信佛。”

草草吃著又微皺起眉頭,他今天這是怎麼了,盡問些感覺不挺著四六的事兒。剛才他問她還去沒去醍醐寺,這還好理解,都知道啟明豔一年兩季必去那地方“修煉”。現在,問她信不信佛——

不過,草草是個啥強大的腦子,任何人問她任何問題,她或許都不覺得是問題,也許,也可以這樣說,她又是“太沒腦子”,任何問題不會讓她產生直接關聯性,她會實事回答,想啥說啥!特別是這種“酒酣淋漓”的氛圍。

草草直接搖頭,“不信。我啥都不信。自己都不信。”她的意思,她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蘇徽寒望著她,——

草草抬眼看他一眼,明顯看到他眼裏的心疼,草草笑,筷子點了點那魚,“你也吃啊,老房的手藝從來不錯,——”一說,停了下,突然意識到他剛才那句“托你的福”什麼意思了,他知道——

草草醒了醒鼻子,原來他的問題,他的心疼,是有起因的啊,也沒必要遮掩什麼了啊,草草自己拿起小馬刀切馬鮁魚,又放進他的碗裏,“你們應該很早就認識了吧,他一直在南方,你們家是北京的吧。”

蘇徽寒這時好像也收拾起心思,拿起筷子。知道她說的那個“他”是指誰,章衍含。那個美麗卻仿佛永遠讓人無法猜透的男人。不過,有一點,確實矢誌不渝:對啟明豔——

蘇徽寒點頭,“恩,很早就認識了,不過,不熟。”

“那認識也是因為我們家啟明豔嗎。”

別看草草很直接,但,這家夥確實已經開始“用心”準備套話了,蘇徽寒笑,“你們家啟明豔確實能聯係上許多人,可是,認識他,不是因為她。”

草草聳肩。你看她漫不經心品著魚,其實,眼睛裏——藏著小算盤咧,“他也說他不是我爸,他也說不知道我爸是誰。”

好半天,草草等了好半天!很是懊惱,他就是不接話!

沒錯,土匪草蠻想趁這個機會,這好個氛圍“套”點什麼出來,因為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肯定知道些什麼,可是,這種男人不是她能用小伎倆就能搞到信息的!事實證明,不是嗎,你根本套不出來!他滴水不漏!

草草就真有些惱火了,她的個爹是算是個佛爺也肯定是個有小雞雞的男人撒!咋就這讓人“難以啟齒”“不可告人”了?都不告訴她!

當然,土匪草還不至於那衝動,現如今逼問隻會讓自己看上去幼稚可笑至極,現在,這好個氛圍——她不想在他麵前讓自己看上去象個“沒爹可憐死”的孬孩子!

先不問了,再回到“迂回”狀態,草草又淡笑,她的樣子很有點“四兩撥千斤”的架勢,“你剛才問我信不信佛,你知道撒,我媽信佛,可他說我媽恨佛,你說搞不搞人。”

這時,蘇徽寒竟然點頭,“你媽媽是恨佛。所以,你不信最好,不信,就無思無想,也不會在乎它。”

草草抬頭望著他,半天不說話。她,痛恨這種“含蓄”!

又低下頭,咬著牙,很小聲,“啟明豔的男人是不是萬惡不赦,讓你們都這麼忌諱他——”

蘇徽寒不做聲。

草草也再沒有做聲。心情憂鬱。

蘇徽寒也再沒有看草草,是,真不忍!

你不信佛,你媽媽信佛,卻恨佛,你們家是真有一尊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