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祿山這個雜胡,居然成了經過DT750大唐帝國公證體係認證的第一個異姓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唐朝建國以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安祿山和楊貴妃之間的的確確地具備了發生婚外情的現實條件。
不管他們兩是否從從“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走向了“西門慶式的肉欲狂歡”,曖昧的存在都是一種必然。而曖昧,實際上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出軌。而精神的出軌,說到底,還是出軌。
安祿山手下的兵馬就占了全國總數的近1/3.情形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安祿山的野心如果不膨脹,那才真是有鬼了呢!
(一)
天寶六載(公元747年)可以說是安祿山仕途上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正是從這一年起,安祿山的事業步入了高速發展的時期。朝堂之上有李林甫為他撐腰,臥榻之側有楊貴妃為他說話,一個是群臣之首,一個是後宮之主,這兩人都站到了安祿山這一邊,群臣百官也大多見風使舵,看這二人的臉色下菜兒,以至於玄宗的耳邊每天都回蕩著“安祿山如何如何好”之類的假話大話空話。
當然了,逆耳的言論也是有的。比如說,就在這一年,安祿山為了防禦契丹和奚族而增修雄武城(老安在邊境修築的戰略要衝),他要求朝廷派一代名將——河東節度使王忠嗣前來助戰。結果呢,王忠嗣比約定的日期早到了幾天,他沒有看到安祿山,卻看到雄武城“大貯兵器”(《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五)。於是,王忠嗣就向朝廷上書,舉報安祿山意圖不軌。
很多人都認為,這個事件充分地彰顯了王忠嗣過人的IQ。其實,真實的情形並非如此。首先,當時的安祿山還沒有萌生造反的念頭呢,他在雄武城“大貯兵器”,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防禦契丹和奚族;其次,王忠嗣雖然是一代名將,但他並非是一個完人,他和安祿山之間存在著深層次的矛盾。這種矛盾表麵上看來是他和安祿山之間的私人矛盾,實際上卻是以王忠嗣為代表的西北派係軍閥和以安祿山為代表的東北派係軍閥之間的集團矛盾。關於這個大的矛盾,我們以後還要講到,在此就不做贅述了。
不管是出於私怨還是出於公益,反正王忠嗣確實是舉報過安祿山,隻不過他的上書根本就沒有受到重視。老安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而且頭銜越來越大,特權越來越多。
天寶七載(公元748年)的六月,老安又獲得了一項殊榮:玄宗皇帝賞給了他一塊兒鐵牌牌。有的讀者可能要嗔怪偶了,小玉你真是討厭,說得那麼誇張,還什麼什麼“殊榮”,不就是一塊兒破鐵牌牌嘛?
嘿,你們哪裏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鐵牌,這種鐵牌有一個知名的特定稱呼,叫做鐵券。如果鐵券這個名稱理解起來有困難得話,小玉再告訴大家它的一個俗稱——免死牌。這玩意兒可厲害著呢,假使安祿山和他的子孫犯了不用殺頭的罪,隻要一亮出這玩意兒,司法部門就不得過問;如果犯的是死罪,也不要緊,憑著這玩意兒,安祿山本人可以免除九次死罪,他的後代子孫可以免除三次死罪。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例外,這裏也有兩種特殊情況:第一種,免死牌丟了,沒辦法,丟就丟了,這種東西沒法補辦;第二種,犯了謀反的大罪,這是封建社會的高壓線,碰了這個底線,你們家就是搞免死牌批發的也不好使,老安後來就是犯的這種罪。當然了,這是後話了,不過在當時,老安能夠獲得鐵券,已經讓很多大臣十分羨慕嫉妒恨了。
天寶九載(公元750年)五月,安祿山再次入朝,獻上奚俘八千人。玄宗命吏部考功司的官員將安祿山的政績評定為“上上”級,並進封他為東平郡王。這一次,安祿山又創下了兩項國家記錄:唐朝第一個被評定為“上上”級的官員和第一個被封為異姓王的武將。(乙卯,安祿山進封東平郡王。節度使封王,自此始也。)
唐代的官員政績考評,分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和下下九個等級。自打唐朝建國以來,還沒有一個官員能夠獲得上上的評定。這就好像是我們小時候的語文考試,考得再好,老師都隻給你打99分,留下1分的進步空間,免得你驕傲自滿、固步自封。好了,現在安祿山成了唐朝第一個拿滿分的人了,姑且不說他這成績是怎麼得來的,這件事情本身就很了不起。
至於因軍功封王,那就更更了不起了。太宗時期的李靖、李勣(jì),高宗時期的薛仁貴、婁師德,這些優秀的將領,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到頭來頂多也就是拿個“XX國公”的榮譽稱號,有的甚至連這都拿不上。而安祿山這個雜胡,居然成了經過DT750大唐帝國公證體係認證的第一個異姓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唐朝建國以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玄宗在《封安祿山東平郡王製》中如是寫道:
“寄重者位崇,勳高者禮厚,欽若古訓,抑惟舊章。開府儀同三司兼右羽林軍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禦史大夫範陽大都督府長史柳城郡太守持節充範陽節度經略支度營田陸運押兩蕃渤海黑水等四府節度處置及平盧軍河北海運並管內采訪等事上柱國柳城郡開國公安祿山,性合韜鈐,氣稟雄武。聲威振於絕漠,捍禦比於長城。戰必克平,智能料敵,所以擢升台憲,仍仗旌麾。既表勤王之誠,屢申殄寇之略。頃者契丹負德,潛有禍心,乃能運彼深謀,累梟渠帥,風塵肅靜,斥候無虞,不有殊恩,孰彰茂績。疆場式遏,且薄衛霍之功;土宇斯開,宜踐韓彭之秩。可封東平郡王,仍更賜實封二百戶,通前五百戶,餘如故。”
諸位,您瞅瞅這過分溢美的詞藻,我真是無語了。
光這個虛銜兒,玄宗還覺著不夠,他又給安祿山加了一個實職——河北道采訪處置使。處置使的職責是考查黜升地方官吏。這樣,安祿山就把河北一道所有州縣官吏的黜陟任免權抓在了手中,這為他進一步培植私人勢力提供了更加有利的條件。
(二)
天寶十載(公元751年)的正月初一,剛好是安祿山四十八歲的生日。
玄宗和貴妃對這個特殊日子的重視程度甚至超過了安祿山本人。幹兒子過生日,幹爹李隆基和幹娘楊玉環可是一點兒都不吝嗇,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玄宗李隆基一口氣送給老安“金花大銀盆二,金花銀雙絲平二,金鍍銀蓋椀二,金平脫酒海一並蓋,金平脫杓一,小馬腦盤二,金平脫大盞四,次盞四,金平脫大瑪腦盤一,玉腰帶一,並金魚袋一,及平脫匣一,紫細綾衣十副,內三副錦襖子並半臂,每副四事,熟錦細綾三十六具”。這裏麵隨便拿出哪一件兒,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兒。乖乖,到底是皇帝啊,掏了這麼多錢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幹娘楊玉環自然也是不甘落後,她也送給安祿山好多貴重的玩意兒,這裏麵有“金平脫裝一具,內漆半花鏡一,玉合子二,玳瑁刮舌篦、耳篦各一,銅鑷子各一,犀角梳篦刷子一,骨合子三,金鍍銀盒子二,金平脫盒子四,碧羅帕子一,紅羅繡帕子二,紫羅枕一,氈一,金平脫鐵麵枕一,並平脫鎖子一,銀沙羅一,銀鏂椀一,紫衣二副,內一副錦,每衣計四事件”。
在唐代,社會上流行著一種這樣的風俗,那就是:父母須於孩子誕生的三日後為其洗身。類似這樣的禮法習俗,我國有很多很多,本不值得特別提出。但是,因為這和我們後麵的故事有關,所以不得不做一些介紹。大家可能注意到了,這項洗禮的受者是特定的。沒錯,洗禮適用的對象是新生兒。換言之,不是新生兒的孩子,父母無需為他洗禮。違背這個基本點的行為,那就是道學家所經常批判的“傷風敗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