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塊兒石頭,姓張,單名一個“巡”字兒,《舊唐書》說他是蒲州河東人,《新唐書》說他是鄧州南陽人,究竟是哪兒的人,有待小玉下去考證;第二塊兒石頭,姓來名瑱,邠州永壽人,是個官二代;第三塊兒,姓魯,名字和湖南衛視某當紅主持人一樣,是個“炅”字兒,範陽人氏,算是安祿山的半個老鄉。
來瑱猛,但他還不是最猛的,和張巡想比,他還要差上那麼幾分。如果把說魯炅是普通石頭、來瑱是花崗岩的話,那麼張巡就是C60——金剛石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令狐潮辛辛苦苦做好的木樓和雲梯就都化為灰燼了,少數沒有被燒盡的梯子,也被唐軍用鉤子鉤到了城上,據說成了烤紅薯的燃料。
(一)
小玉在前麵已經交代了,潼關是西線,河北是北線,山東江淮則是東南線。
潼關那邊兒,老將哥舒翰天天請安慶緒吃飯——閉門羹。不管對方怎麼叫陣,唐軍就是堅守不出。安慶緒是幹瞪眼珠,毫無辦法。
河北那邊兒原先比較亂套,現在形勢一片大好。郭子儀和李光弼這對黃金搭檔太厲害了,打得史思明滿地找牙。現在,受不了的史思明正全軍退往嘉山。平原太守顏真卿的老哥被安祿山給幹掉了,發了飆的他四處出擊,成果累累。他先是攻拔了魏郡(今河北省邯鄲市以南以及河南省安陽市一帶),擊敗賊守袁知泰,後來又聯合北海(山東壽光)太守賀蘭進明,一起攻克了信郡。
有人會問了,那東南線呢?莫非這裏沒有戰事兒?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戰亂,這邊兒豈能風景獨好?更何況,山東和江淮離著偽燕國的首都洛陽是如此之近,這裏的黎明當然不會是靜悄悄的。
安祿山在洛陽稱帝的當月,就派大將張通晤和楊朝宗率軍向東經略。一時間,山東大地烽火連天,各郡縣官吏或死或降。
好在玄宗還算是有點兒先見之明,早早地為關東諸道指定了一個實際負責人——嗣吳王李袛。關鍵時刻,領導核心的作用就凸現出來了。李袛據守東平,與濟南太守李隨一起主持大局,很快便穩定了東南線的局勢。
有了嗣吳王李袛這杆兒大旗,各地的官吏心也安了,士氣也上來了,紛紛和叛軍展開死磕。真源令張巡、單父尉賈賁(bēn)、南陽太守魯炅、潁川太守來瑱(tiǎn)、襄陽太守魏仲犀、濮陽太守尚衡等相繼起兵討賊。
叛軍進入河南後,便遭受到了嚴重的挫折。他們接連碰上了三塊兒石頭,磕得鼻青臉腫的。
這第一塊兒石頭,姓張,單名一個“巡”字兒,《舊唐書》說他是蒲州河東人,《新唐書》說他是鄧州南陽人,究竟是哪兒的人,有待小玉下去考證;第二塊兒石頭,姓來名瑱,邠州永壽人,是個官二代;第三塊兒,姓魯,名字和湖南衛視某當紅主持人一樣,是個“炅”字兒,範陽人氏,算是安祿山的半個老鄉。
據史書記載,魯炅身長七尺,博覽全書,尤好讀史(像小玉偶)。
天寶六載的時候,魯炅還隻是隴右節度使哥舒翰手下一個小小的別奏。當時,監察禦史顏真卿剛好到隴右調研。哥舒翰設宴款待顏真卿。兩人喝到興頭上的時候,顏真卿就問哥舒翰,將軍您這麼牛掰,手底下難道就沒有什麼能人異士嘛?當時,哥舒翰用手指了指站在台階下的魯炅,認真地說了一句話,“此人後當為節度使矣”。
顏真卿有沒有相信哥舒翰的話,這小玉就不知道了。但是,事實是,在之後的九年當中,魯炅都沒有當上節度使。
天寶十五載算是魯炅的幸運年了。剛進入正月,玄宗就下詔任命他為上洛太守。魯炅正在收拾行囊的時候,玄宗的聖旨又來了,說是不用他去上洛了,直接去南陽當太守吧。魯炅到了南陽沒多久,玄宗又下詔加他為禦史大夫,並特別提拔他為南陽節度使。至此,哥舒翰的斷言總算是成為了現實。
魯炅明白,玄宗之所以突然這麼待見他,是希望他能出死力,為帝國守住南陽——這塊重要的堡壘。
魯炅起先的打算是“禦敵於國門之外”。他在滍水南岸,安營紮寨,修建工事,打算在這裏阻擊敵軍。五月,叛軍大將武令珣率軍殺到。魯炅的手下要求趁叛軍立足未穩之際,與其展開決戰。但是,不知為什麼,魯炅沒有答應。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果然,武令珣站穩了腳跟之後,便在唐軍大營以西的高地上順風燒煙,把營內眾人熏得是“坐立不得”。最後,大家實在是受不了了,索性“橫門扇及木爭出”。結果比較慘淡,除了魯炅和中使薛道及少部分人馬走脫之外,餘者全部被殲。
魯炅隻好收拾殘兵敗將,退保南陽。這一回,魯炅算是學乖了,任敵人軟磨硬泡,他就是堅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