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鷹中隊(1 / 2)

末壘山丘位於絨城東北邊,是去往陽城的必經之路,由許多小丘陵組成。北邊就是“迷失之澤”,那片傳說連飛鳥也無法越過廣袤沼澤是陽國的天然屏障,將北邊的蠻族與陽城分隔在兩邊。照陽黎說的,他們必須先去絨城做點準備,然後再啟程去冶城。此時夏慶之與陽黎正處於末壘山丘的中部,距離絨城大概還有兩天的路程。

夏慶之和陽黎就這樣穿著破爛的衣甲趕路,好在每隔十五裏便有陽國設立的驛站。作為輕騎兵的將領,雖然隻是個百夫長,可對地形地貌卻也是早以了然於心,與重甲部隊作戰而不落下風,他們輕騎兵靠的就是對地勢的靈活運用。而夏慶之對此更是有著異乎常人的天分,這也正是他少年得誌的原因之一。所以他知道距離這最近的驛站隻有半個時辰的路程了。“軍士,你叫什麼名字?”一直默默走在前麵的陽黎突然這樣問道。“將軍,末將夏慶之,夏天的夏,慶祝的祝,既來之則安之的之。”對於突如其來的發問,夏慶之有些摸不著頭腦,脫口而出的便是當初參加輕騎兵時遇到宋思研的回答。

想到宋思研,一抹微笑便不自覺地出現在夏慶之的嘴角。似乎又看到那一匹橫衝直撞的馬,還有馬上的一襲黑袍。“嘿!兄弟,謝謝你救了我的馬啊!”“兄弟,什麼救你的馬啊!我是怕你的馬撞到別人。”“嘿嘿,反正謝謝你啦!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夏慶之,夏天的夏,慶祝的祝,既來之則安之的之。”“我叫宋思研,我要去參加騎兵!兄弟,你呢?”“我也是去參軍,不過...你的頭發散了。。。姑娘..哈哈哈哈”“夏慶之!你去死!”“小燕子,她應該過得還好吧。”夏慶之自顧自地想著。他是一個孤兒,從小便和叔叔生活在一起,但三歲前的所有事他都一點印象也沒有,怎麼也想不起來。叔叔說他父親一個騎兵死於對蠻族的一場戰爭中,而母親則在他三歲的時候病逝了。當是他因為悲傷過度,所以忘記了三歲前的事。他從小跟著叔叔學習騎術與弓箭,因為他為父親而驕傲。所以在叔叔陪他過了的八歲生日之後,他便去參加了輕騎兵。當時陽城每年都招募成年的男子參軍,他趕去了陽城。正是在那裏碰到了宋思研,開始了那段他永不會忘記的回憶。

正當夏慶之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馬蹄聲,很多但一點也不雜亂。“是訓練有素的重騎兵!”果然,前方不遠處的山坡後麵出現了一隊騎兵,馬蹄揚起大片的塵土,大概五十人左右,身上穿著厚重的烏鐵盔甲,夏慶之認識,那是冶城羽林衛的裝束,和陽城的禁衛軍一樣,羽林衛是定北軍中的精銳,專門護衛定北侯府的安全,而定北侯與陽國皇室素來不和。卻不知他們為什麼來此。很快,那隊騎兵便快到了他們麵前。夏慶之想也沒想,迅速擋在了陽黎麵前。這時陽黎也停下了腳步,望著漸漸逼近的羽林衛,然後說道:“剛剛距離我至少也有五步遠吧,卻能在我毫無知覺之際來到我前麵,你這個百夫長可不簡單啊。”夏慶之沒有想到陽此刻居然是在關心他的身手,而不是眼前的羽林衛。“啟稟將軍,我從小在山腳長大,經常打獵,所以腳步比較輕,也比較快。”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做了回答。“是麼?”陽黎似乎不太相信。但就在在一問一答之間,羽林衛已經到了近前。在距他們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五十人全部下馬站立,動作沒有絲毫雜亂,甚至連馬蹄聲幾乎都是同時停止。

“不愧是羽林衛啊...”夏慶之這樣想到。“羽林衛分三階,士兵全全身黑甲,小隊長胸前雕刻一根羽毛,中隊長兩根,羽林衛統領則是一根金色的羽毛。胸前雕有兩根純白的羽毛,這是羽林衛中隊長的標誌吧。”夏慶之打量著正向他們走來的騎士,英俊的麵孔,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的領袖氣質,還有那目空一切的驕傲,隻是一瞥夏慶之便以隱約猜測到了來人的身份。很快,站在最前麵的騎士走向陽黎並深深地鞠躬,然後道:“陽元帥,末將羽新塵,是羽林衛中隊長。奉侯爺命令,前來接您到兵器之城做客。”似乎根本沒把全神戒備的夏慶之放在眼裏。“烏鐵甲以堅固著稱,所以十分沉重,騎士和馬披上之後,甚至可以和蠻族的象兵抗衡,而眼前的男子走路是卻步履輕快,仿佛穿的隻是絲綢。難怪他會對我的戒備不放在心上。”夏慶之自嘲地想著,不過絲毫沒有放鬆。陽黎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羽新塵,目光仿佛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