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難道一定非這樣做不可嗎?”冶城,金碧輝煌的定北侯府大廳裏,一個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的少年望著桌上的錦盒,鄭重地說道。而那個被稱為叔父的的老人則望著廳外,雙手負在背後,目光深沉而凝重。廳外是羽林衛演練的校場,熱血沸騰的軍事演練盡收眼底。“是時候了,國兒。陽國氣數已盡,他們也該為自己的罪孽贖罪了。”“可叔父...你也沒必要現在就把定北軍的指揮權交給我啊。定國年幼,怎麼能當此重任...”老人忽然轉過身子麵向英俊少年道“胡說!自太祖皇帝建立陽國以來,我們華家就一直駐守冶城,與北方蠻族對抗數百年,蠻族寸土未進!靠的是什麼?是敢做敢為,是從不退縮的鬥誌與勇氣!從那時起,我們華家的子孫,哪一個不是少年掌兵,最後又有哪一個不是英雄豪傑!戰死沙場是我們的榮耀!可你..你...咳..咳咳”因為過於激動,老人不住咳嗽。“叔父!叔父當心自己的身體,定國領命就是!”少年見狀趕緊起身,扶老人坐下,叫婢女端來一盅湯藥,自己親手送到老人麵前。
飲過湯藥,老人平靜了許多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國兒啊,定北軍本來就是你的,隻是你父親遭遇不測時,那你還太小,所以我才暫代為管理。想你父親一世英豪,北方蠻族聞其名而色變,卻.......唉...是叔父無能啊,沒能當時沒能看破司馬祥的詭計...”“不!叔父!不是你的錯,要怪就隻能怪陽明那昏君和司馬一族的賊子!是他們害死了父親!”少年一臉悲憤,提高了自己的聲調。“叔父將我從昏君手中救回,一直撫養至今,為此叔父終生未娶。在定國心裏,早已將您當成我的親生父親。可恨的是陽明那昏君!”少年越加激動。“國兒啊,不管君是否有道。我們華家的使命是抵禦外族,你一定不能忘記!論武功,你或許不及新塵,但千軍萬馬的戰場,武功是次要的。重要的時候謀略,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將才,論及此點,則新塵遠不如你。最重要的是,你很少露麵,很少有人了解你的實力。別人都以為羽林衛大統領的頭銜是你的特殊身份帶給你的。所你把定北軍交給你我完全放心。叔父此去要為你父親討回一個公道,而你則要鎮守冶城。國恨為先,家仇為次,切記!”老人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捉摸不定的色彩。“是,叔父定國謹記叔父教誨。”
對於這些話,旁邊的的婢女們一點也不覺的“大逆不道”,因為誰都知道,如果定北軍想造反,現在的陽國已經有大半片天下姓華。而這老人與少年,正是名震天下的定北侯華天峰,與他侄子也就是上任定北侯之子華定國,羽林衛的大統領。此刻,華定國收好錦盒,靜靜地站在華天峰身邊。外麵校場上的演練,已經快接近尾聲,夕陽也已經從烏鐵山脈緩緩落下。而他們,就這樣一動不動,似乎已經融入夕陽的餘暉中。
正當太陽要完全落山的時候,一個黑點出現在遠方,迅速變大,是一名渾身黑衣的騎士,朝定北侯府飛奔而來,在門外穩穩地停住。然後下馬,急切卻步履穩健地走入了大廳,正是那名麵如重棗的羽林衛,隻是卸去了身上的重甲。“侯爺,雄獅已在籠中。”那名騎士單膝跪地,朝著華天峰說道。“好!告訴羽新塵,實施困獅計劃第二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正伏在桌上休息的夏慶之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迅速起身掃視四周,卻發現陽黎早已不再房間裏。咚咚咚咚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夏慶之於是走過打開了房門。“長官,羽隊長請元帥和您去用晚餐。”驛館的管事站在門外,見夏慶之打開了門便說到。“你沒看見將軍出去嗎?他沒有在房間裏。”夏慶之整理了一下衣服問管事。“沒啊,元帥一直沒離開過房間,羽.....”“壞了”夏慶之低呼一聲,丟下還在說著什麼的管事,從房門口直接掠下。正當他準備去告訴羽新塵一聲的時候,卻發現陽黎正驛站門口和羽新塵談笑風生一路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