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拒絕我的健偉,現在居然拒絕和我溝通!
我先是內疚,後來是壓抑,再後來是鬱憤。
他為什麼這麼對待我?!
“安琪”的事我處理上是有“過”,但並沒有“錯”。我是有情緒,但也是因為他長時間不顧家冷落我。因為我有“過”,我心裏滿懷對他的內疚,一次次想和他解釋,想贏得他的諒解,可他為什麼躲我避我抗拒我,不再接近我的心靈。他不知道這樣很傷我嗎?
我的壓抑和鬱憤持續了一段時間以後,終於有一天忍無可忍爆發了!
那是個周日的晚上,他回來時快十一點了。頭一天也是深夜方歸。我覺得內心有一團無名的火在孕育著。見他回來了,我強笑著還給他端了一杯果汁,他皺著眉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雖然不太濃,但還是足以引發我感官的不快。
“喝就喝了唄。”他顯然不想說話,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我是麻風病人嗎?”我忽地站起身,站在他麵前,柳眉一豎冷著臉問他。
“怎麼啦?你?”健偉表情詫異地看著我。
“你說怎麼啦?你幹嗎一見我就躲啊?”我心裏那把鬱憤的火開始燃燒。
“我沒有躲啊?我累了,想去洗澡睡覺啊?”健偉皺著眉頭,眼睛卻不肯對視我。
“你還沒有躲啊?我們多久沒有坐下來麵對麵,眼睛對眼睛地說話了?健偉,你有事說事,別這麼對待我行嗎?”我感覺心髒發緊,心痛得厲害。
“夏子,你別惹事好嗎?我又沒有招你。”健偉依然躲閃著我逼視的目光,他也在強壓著內心的情緒。
“你是沒有招我,是我招的你。但是即便我招了你,且不說裏麵有沒有可以原諒的客觀原因,你也沒有必要沒完沒了啊?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我突然悲從心來,眼淚奪眶而出。
“哎呀夏子,你別找事好嗎?什麼誰招誰的?啥事也沒有!睡覺吧!”健偉說完急切地側過身,想躲開我擠進衛生間。
“不許走!健偉你今天必須和我談!”我搶在健偉麵前像石頭一樣擋在衛生間前,滿臉的堅硬,滿臉的執拗。
健偉無奈地退回去,煩躁地回到沙發上。掏出煙,大口大口地吸著。
“你說話啊!”我雙臂抱胸,冷冷地站在男人麵前,俯視著鬱悶的男人。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男人抬起頭瞪了我一眼,我突然發現他的目光中居然有一絲厭惡。
我的心突然狂跳!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個眼神。我的內心被刺痛了!
“健偉,你厭惡我了是嗎?我們結婚還不到三年,你就開始厭惡我了是嗎?好啊!那你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要讓你厭惡我?”我壓抑了好久好久的對男人變心薄情的傷心突然間如岩漿一般噴了出來,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要換著過去一看到我掉眼淚,健偉再生氣都會心軟;再惱怒都會把我擁進懷裏,拍拍抱抱,再大的幹戈也會煙消雲散。
可今天的健偉已非昨日的健偉!他聽見了我的哭聲,但他“聽”而不聞;他看見了我傷心的眼淚,但他“視”而不見;他感受到了我的痛苦和憤怒,但他置若罔聞。
我的哭聲越來越悲痛,我的傷心越來越厲害,他卻兀自坐在沙發上煩躁地抽煙,一邊還冷酷地嗬斥我:“夏子,別無理取鬧!我沒有厭惡你,我隻是不喜歡你無休無止地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