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意想,以盧玲現在的性子能和男生走得近,明確說明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哦,也許,這也是她要回來的原因之一。
鍾之意回座位去吃涼了的披薩、喝加冰的飲料,心髒來時的溫度散去大半。
他們分手了,他沒資格幹涉她。
鍾之意沒在這裏遊覽,當天下午坐火車前往下一站,到旅館後買了幾包煙,幾天內除了吃飯沒怎麼出旅館。
他用電腦打遊戲,累了躺在床上玩手機或者悠閑地在窗邊抽煙。
他以前沒有完整抽過一支煙,第一次親吻煙嘴是大一時室友抽,他好奇什麼感覺,要了一支放在嘴裏抿了一口,嗆得咳嗽好久;第二次是尚淵的婚禮上,也是出於好奇接過他遞來的雪茄,裝了下深沉,可惜那味道和感覺不好描述。
他沒想到在父親和爺爺都死於肺癌的情況下,他有機會第三次拿起煙。
回家就戒,一定得戒,否則母親會擔心。
他喝了口水,放下手機拿出一支煙,熟練地用兩指夾住,點上,幼稚地欣賞自己拿煙的範兒,從鼻子冒出接連不斷的煙圈。
活了二十多年,以前怎麼沒發現香煙是種好東西?
真是作死的想法......
鍾之意想了想,買了回家的機票。
還是明天戒了吧,他可不想真的作死。
鍾之意的三個月遊玩計劃提前宣告結束,在飛機上思考如何對母親說明不再回去的原因。
大概要繼續說謊吧。
他不想再打擾盧玲了,那就說是他自己的問題。不過這理由一定會被母親罵,還要找學長幫忙。
做戲做全套,鍾之意在飛機上幾小時沒想別的,到達後第一時間給學長打電話,簡單說明情況後問有沒有合適人選。
“把我發小介紹給你如何,我提過的那個女生,也很漂亮哦。比你大兩歲你介意不?”
鍾之意隔著屏幕都能看見他陰險的嘴臉,“她那麼優秀你怎麼不自己留著?那麼多年放在身邊還不下手,天天吵著光棍慘!”
“她吧,怎麼說呢,太溫柔了點,說話細聲細語的,學長我隻喜歡辣妹。而且她家裏也想趕快把她嫁出去。”
“大哥你真以為我相親呢?你別跟我媽扮演一樣的角色,我暫時不想談戀愛,別害了人家。”
“行行行,放心吧,我告訴她時會完整交代你的情況的。”
“嗯。”
其實鍾之意不一定要和她有真實來往,看母親的疑心程度。他沒急著回家,在事情辦妥前心有顧慮。
旅程似乎還沒有結束,他沒有回家裏的另一處房子,又在旅館停留。
學長問他是不是真要告別那麼多年的感情,鍾之意楞幾秒,打出“是”。
他們選擇了兩條路,最後一個交點已經經過,不要再抱有期待了。
獨自在旅館還有一種放肆的張狂,下飛機後準備扔掉的煙又從口袋裏跳到嘴邊,打火機燎到煙尾的一瞬,整個人放鬆下來。
感覺自己沉淪得太重。
鍾之意告訴自己,回家一定要戒煙。
他又在旅館待了整天,煙灰缸鋪滿煙灰。學長告訴他,明天發小有時間。
鍾之意是想讓女生扮演他新交的女友,想著和對方見一麵,有初步了解,才不容易露馬腳。
抽煙和打遊戲都是麻痹自己的方式,他在獨身的空間裏越墜越深......
他以前沒有聞衣服的習慣,本身愛幹淨,換得勤。天剛黑時聞見衣服上散不盡的煙味,將隨身帶的衣服聞了個遍,覺得自己快成狗了。
作為一個煙齡短暫的煙民,他並不習慣衣服上飄著若有若無的“煙草味”。
他第二天起個大早到商場裏重買一套衣服,才往咖啡廳趕。找了位置坐下,習慣性摸口袋。他又想抽煙了。
他多喝了幾口水壓下煙癮,隨意地往店外看。
過了一會兒,學長帶女生來了。女生一看就是文靜型的,淺淺地對她笑笑。
學長介紹他們,“這是鍾之意,這是吳瀾。你們想怎麼演戲自己商量,可以吧?”
“嗯。”
學長笑嘻嘻地說:“那我陪妹子去了!”
“哪來的妹子?”
“前幾天單位新來的,讓我帶著,天天和我聊到很晚。等哥一舉拿下請你們吃飯!”他興衝衝地往外走。
鍾之意說:“不吃飯,以後也不用我幫忙招新行不?”
“你給我介紹美女的事泡湯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講條件?”說完意識到揭他傷疤,“當我沒說,你們慢慢聊,我走了!”
“嗯。”鍾之意對吳瀾用了很簡潔的表達,“其實說是演戲,大概也不需要和我家人見麵,就是以防萬一。我媽要是真給你打電話,就按商量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