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意等啊等,問盧玲什麼時候下來。
“一個多月沒聯係,也不差這一會兒吧。”
她果然在記仇。
他等得有些焦躁,慣性摸口袋摸出僅剩的一支煙,點燃的瞬間心態平穩許多,“感覺還可以再等五百年。”
“你怎麼開始抽煙了?”盧玲以為他等一會兒會忍不住喊她,看見他抽煙就下來了。
“因為你啊。”鍾之意耍帥似的吐出一口煙霧,假裝深情地說一句。
“熄了!”
“為什麼?多帥!”鍾之意滿足地自我誇耀。
“熄了!”盧玲氣急,抬腳踹他。“是不是沒人管你了?為所欲為了?”
鍾之意被追到垃圾桶邊,躲的時機又吸兩口,再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按滅,回身給盧玲一個擁抱,“太好了,老婆你終於肯下來了!”
盧玲回抱,話裏帶著嫌棄,“分手就抽煙,你也真行!”
“戒了,那是最後一支。要不我媽也要擔心。其實不是分開就開始的,我之前到你那邊去過,想遠遠看你一眼,就算告別,結果看見你和一個男的在一起......跟我坦白交代你之前都幹什麼了,那男的是誰?”
盧玲更嫌棄了,“還告別,你就是慫吧!你不知道我當時沒說完話嗎?我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接,以後慢慢收拾你!”
“我那不是受到太大打擊了嗎,我錯了,真的,以後再錯過你電話回家就跪搓衣板。”
“哼,還有閉門羹。”
“好了,告訴我那男的是誰?”
“這個要慢慢說。以後天天請你吃閉門羹!”
盧玲抓住懲罰不放。
鍾之意忽然覺得這場景熟悉,“你還記得以前有一次把我關在門外不?好像是高中。”
盧玲在記憶中搜索,“好像有這麼回事,因為玩遊戲?”
“是吧。我當時就想,要是十年後有這樣的場景也不錯了。”
“哦,你願意在門外待著啊!以後多滿足你!”
鍾之意的厚臉皮上線,說著讓別人臉紅他沒什麼反應的話,“不是,我的意思是,十年後我要進的家裏麵,有你。”
盧玲喊著太熱了,把鍾之意往外推,想結束肉麻的氣氛。
要不是臉皮夠厚,也不會在夏末時在小區裏擁抱這麼久。鍾之意其實早就覺得熱,也沒舍得鬆開——他們真的差一點就錯過了。
兩人往涼快的地方走。盧玲將這個月發生的事告訴給鍾之意。
......
想好就去做,刻不容緩。
盧玲從來都是行動派,決定的當天就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出發了。
早點解決,也可以早點團聚。
她對鍾之意有些愧疚。
此時辛瑩剛好有事離不開,本來和盧玲說好遠程幫忙,想了想幹脆給得意弟子一個鍛煉機會,就讓他隨盧玲過去了。鍾之意在披薩店外看見的男生就是辛瑩的學生。
盧玲將幾個學生的情況向他詳細說明。
欺負人的幾個孩子不是對誰都不好,他們隻挑那一個男孩的刺,卻在盧玲捧著大量作業本及卷子時記得奔過來幫一把。他們不是典型的壞孩子。
盧玲在這種判斷下去找他們父母溝通,先沒有把他們欺負人的事透露,問他們孩子最近有沒有提過什麼人或與以往有什麼不同。沒想到得到幾乎一致的答案,“沒吧,我們基本不在家。”
之後盧玲才將學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和他們說,期間多次強調不要打他們,隻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聽勸。
她也順便說了陪伴的事,因為關心孩子的成長不夠,多少會對孩子的心理產生影響,更深入的問題交給外援帥哥來細說。
盧玲覺得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孩子和父母溝通,想念也好,埋怨也罷,不說的時候別人也不能時刻猜測他們的意思。他們以前沒機會說的話,還是麵對麵說出來最好;至於那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就由他們代為轉達。
家長多少意識到陪伴這一塊是自己半生的愧疚,對於溝通在態度上倒是積極,行動上......也就有打電話的幾分鍾。
盧玲有點愁,先以小聚的名義找了幾個孩子出來聊。幾個孩子中有的高興,有的不情願,埋怨盧玲告狀讓他們挨了打。
盧玲說:“既然挨打不高興,就更要聊聊了。”她用“三寸不爛之舌”把孩子們哄來,辛瑩的學生也在場。
男生們開場就問她身邊的男人是不是她男友,又吹口哨又起哄。
盧玲搖頭,隨口說是表弟。
幾個孩子“噓”了幾聲。又有孩子說:“盧老師肯定又要說她的英語學習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