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記者,請保持安靜,今天是我們對張振東先生的提問時間,而不是大家的采訪時間,請保持安靜。”李冰見下麵的記者還在議論,便微微昂起頭,不怒自威的笑道。
“檢察官先生,請允許我們先向張振東先生提幾個問題,這些問題,憋在我們心中很久了。”一個體型高大的男子,在人群中舉起手來。
張振東眼尖,立刻就從那男子的工作牌上知道了他的身份。
“西南健康報的記者,杜恒!這倒是個權威媒體的代表。”看清那人的身份,張振東心情雖然凝重,但很快就露出滿不在乎的微笑。
“可以。”李冰察覺到那杜恒看張振東的目光不善,所以就允許他提問。
李冰也想要張振東難堪。
“請問張振東先生,你的學曆是?”得到李冰的允許,西南健康報的記者杜恒,便無不險惡的問道。
籲!
在場的所有記者誰不知道張振東沒文化?所以就配合著籲氣起來。
但張振東對那些的嘲笑很不在乎,雙手插在兜裏,也不坐下去,依然昂首挺胸的站著,同時聳聳肩膀,不可置否的一笑:“我初中沒畢業。這有問題麼?”
“那張振東先生,請問,你能認多少漢字?”那記者杜恒,更加險惡的發難。
“大學生能認識的字,我都認識。”張振東自信的一笑。
這段時間,他可是在不斷學習,不斷進步的。跟著楚紅婷,劉月竹這些千金大小姐共事,他要是在漲不了見識和知識,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何況他買蘋果手機,以及後來的步步高平板,可不是為了玩的,他是真的在學習!
一有時間,他就去看各種醫學理論,且對這個科目如癡如醉,不能自拔。所以張振東現在可以自信的說一聲,我不輸給大學生。
“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中國第一個做過外國手術的大夫是誰?”那杜恒絕對繼續為難張振東。
“當然是你祖宗!”張振東不屑的一笑,脫口就回答了這個一句,同時語氣很森冷,仿佛在罵人。
“你在罵我?”杜恒一愣,臉龐發冷的問。
“我罵你?沒有啊。我說我國第一個手術大夫是你祖宗,這自然是沒有錯的。當你的祖宗,還是猿人的時候,他們的腿部被木棍、尖銳的石頭刺傷了,他們也知道用手按著止血,這就是外科手術!”張振東抬起額頭,極為平靜的看著那杜恒。
但他明明看著杜恒,杜恒卻驀然臉色發燙,覺得張振東沒有看他,似乎在張振東的眼前,這裏是一片虛無,是空氣,不存在他這麼一個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振東一句話,擠兌的他沒話說了:“如果你不承認我說的,那你就是數典忘祖之人。”
臥槽!這家夥還真有文化啊,連這個成語都知道,這不像是初中生的程度。
一眾記者唏噓一聲,便不再說話了。而那杜恒也被擠兌的徹底沒話說。
可是記者們不說話了,張振東卻沒完!
他也不會就這麼完了。
被這麼多人不斷的嘲笑,打臉,他也是知道生氣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一個願望就是當一名大夫,因為那時候我清楚的記得,當大夫有肉吃……”張振東不理會那些人再次開始嘲笑自己,而是聲音緬懷的述說著:“然後我爺爺告訴我,想要當大夫,就要好好讀書。我把他的話記住了,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去世了……”
“然後,我們家裏越來越窮,我多次跟爺爺說,我不要讀書了,我要回家放羊,但我爺爺不允許。可是坐在的各位都不了解,一個坐在教室裏,肚子咕咕叫的小孩兒,他怎麼可能讀得進去書?”
眾人終於不嘲笑張振東了。因為看到他那濕潤的眼眶,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撒謊。
“於是,我的學習越來越差。那個年代,咱這裏的教師素質也是很差的。有錢人家的孩子欺負我,老師就懲罰我。導致我逐步產生有了厭學、恐懼去學校的心理。然後,我學壞了。我開始惡作劇,開始上課的時候開小差……”
“就這樣,我混到初中。”張振東搖搖頭,皺眉歎了口氣:“可就算我是這樣,我也沒有忘記我小時候的夢想,我跟著我爺爺學醫,他看什麼書,我就看了。裝了一肚子極其枯燥,乏味的文言文。但我爺爺也是很倔強的老頭,他為我不好好學習而生氣著呢,所以到死的那一天,都不同意我給人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