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她,隻是對她失望而已,並不能說明我不愛她。因為她身為養女,卻從小自私自利,不僅不知道疼愛弟弟,還欺負弟弟。”荀悠然委屈的捂著臉哭泣著。“一條手臂沒了,她還這麼小,以後可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她願意接受,我可以把她養大。”張振東搖搖頭,滿臉惆悵的歎了口氣,又走過去,撿起自己剛才逃出來之後扔在一邊的手臂。
那是屬於呂慧慈的手臂!從臂彎處,被一道衝擊波生生炸斷,傷口完全被炸的稀巴爛,根本沒有再接上的可能。
這和當年被砍掉手指的二蛋不同,因為剛剛被砍掉,切口也十分整齊,張振東立刻用靈氣給他接上,滋養一番,過段時間就恢複了知覺。
可是這條被炸的稀巴爛的手臂,已經沒有了接上的可能性。很多骨屑,都被裏麵的極致高溫給燒成灰燼了。
感覺到身後的呂慧慈呼吸越來越急促,似乎要清醒過來,張振東立刻把她的手臂遠遠扔掉,免得她醒來之後,看到那脫離自己身體的手臂,受不了打擊和驚嚇。
“小惠?小惠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嗚嗚嗚,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啊!”聽到荀悠然那痛徹心扉的哭喊聲,張振東回頭看去,就看到呂慧慈眼睛已經睜開,她冷冰冰的看了養母一眼,然後就眼睛圓睜,看著張振東。
不過看到張振東朝著自己走來,她又立刻閉上眼睛,眼角落下淚來,嘴裏發出哽咽的哭泣。
“走開!”
張振東蹲下去的時候,呂慧慈忽然又睜開眼睛,瞪著麵前的兩個大人吼了一聲。
“小惠!”荀悠然緊緊的抱著呂慧慈。
“虛情假意的,我不需要你貓哭耗子,走開!都給我走開!”呂慧慈掙紮了起來,可當她的斷 臂觸及到大地的時候,她忽然安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然後睜大眼睛,張就慘叫起來。
“我的手……我的手呢!我的手,啊!我的手哪兒去了!”
呂慧慈拚命的要站起來,可是失去一條手臂,她很難找到平衡,而那癲狂的樣子,也嚇得荀悠然手足無措的鬆開她。
就看著她將要站起來,又跌倒在地。
然後她哭著繼續爬起來,又跌倒……
“我的手……我,我想起來了!是你,都是你!”大約過了一分鍾,呂慧慈居然沒有被自己的慘狀嚇暈,而是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用那沒有小臂和手的斷 臂指著張振東,披頭發色,臉色慘白的咆哮道:“是你!你和她一樣重男輕女!危險的時候,隻救弟弟,就不管我的死活!你還我手,你還我手!嗚嗚嗚,如果你沒有救我的能力倒也罷了,可你明明能救我啊!那個時候,我是多麼希望你能保護我。我還喊了一聲救命的。”
一邊痛斥張振東重男輕女,那呂慧慈還跪在地上挪移過來,然後對著張振東的腿,又是啃,又是打。現在她感覺不到傷痛,因為張振東為她止痛了。
這一止痛,她的手臂斷掉的地方一直到肩膀處都沒有知覺,所以才會那麼的難以掌握平衡。
張振東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更是動也不敢動,就那麼傻站著。
直到那丫頭發泄夠了,張振東想了很久,才抓著呂慧慈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聲音平靜的道:“那個,小惠同學,請先冷靜一下。你該知道我張振東是神醫……這個神醫呢,可不是人們白叫的,在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接一條手臂。”
“嗬嗬,嗬嗬嗬……”聽到張振東這話,呂慧慈眼神亮了一下,可緊接著,就是冷笑不止。一把推開張振東,揮著單臂,冷酷的轉身道:“你他媽的真當我是小孩子呢!你們都當我是小孩子吧!混蛋!王八蛋!手臂都斷了還能長出來?開什麼玩笑!我不信你們!張振東,還有你這虛情假意的荀悠然,你們全都不是好人!”
背著眾人,罵了一通,那丫頭居然是低著頭,揮舞著單臂,蹌蹌踉踉的往前跑。那個時候她的背影忽然變得好瘦,好小,好薄,似乎風一吹就會跌倒。張振東心痛的渾身一哆嗦,眼淚差點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