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寒辰留在客棧練功,飄渺去了媚樓,因昨日曼兒一事,今日的媚樓一片肅靜,姑娘們許是怕了飄渺,全都畢恭畢敬的站著。
飄渺在人群中轉了一圈,細細打量了所有姑娘一番,開口:“我知道,淪落風塵並非你們所願,風塵女子實不可悲,可悲的是有一顆風塵的心,若是那樣,誰也幫不了你們。”
“老板的意思是…要幫我們脫離這煙花之身?”眾姑娘不可思議,這本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啊!
“隻要你們願意!”柔柔的聲音鑽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願意願意,我們自然願意,自打入了這煙柳之巷,有家不能回,誰見了誰唾棄,這樣活著委實不如死了幹淨。”
姑娘一番悲訴惹得眾人跟著抹起眼淚,
“是啊,若是能擺脫這肮髒低賤的名聲,付出何種代價我們也是甘願的啊!”
飄渺很滿意這種效果,如她方才所說,風塵的身子或許還有救,一顆風塵的心卻是不好挽回,昨晚她想了一夜,當時盤下這青樓實屬一時的惻隱之心,見不得一眾姑娘們無家可歸,可哪曾想過買下後該當如何?難不成真要做青樓的老鴇?不說旁的,就說被她家師父知道了,定會衝關而出將她綁回青峰山。
再者說,姑娘們在青樓待一輩子也是不可能之事,撇開總會有人老珠黃不說,就是讓她們繼續這叫人唾棄的營生就是罪過。
既然接了媚樓,就當給媚樓一個正正當當的營生,給姑娘們一個自食其力的將來。
可是,洗幹淨一家青樓並非易事啊,畢竟她左右不了天下人的想法,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些姑娘改變對自身的看法,不再覺得自己輕賤肮髒,不再如行屍走肉般一天混過一天,要讓她們活的有價值有希望。
“既是如此,我來幫你們擺脫妓女的身份,幫你們擺脫那些男人的踐踏輕薄,可好?”
“好!”眾姑娘被飄渺一番話重新燃起了希望,激動的大聲回應著。
“那現在聽我說,有誰精通歌舞樂器?站到我的左手邊,有誰擅長詩詞文墨,來我右邊。”
熙熙攘攘後,姑娘們竟分成了三派,飄渺左手邊一派,右手邊一派,還有一派是站在原地未動的。
其中有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單薄瘦小,瑟縮在人群中,委實不起眼。飄渺有些感歎,如此花一般的年歲,到底經曆了怎樣的變故才會淪落青樓?!
飄渺上前,盡可能的對她輕柔了聲音:“可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又會些什麼呢?”
對於飄渺的問話,那姑娘似是受到了驚嚇,瘦弱的身子竟如處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低垂的頭雖看不見眉眼,卻也能想象出是怎樣一雙蓄滿了淚水的眸。
“我,我什麼都不會。”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哧!”
聽著幾聲嘲笑,一串淚珠子到底還是砸在了小姑娘翠綠色的鞋麵上,立刻暈染成一個圈。
飄渺心下不忍,這姑娘生的柔弱膽小,看樣子平時與眾人的相處也是不好。
“誰敢說你什麼都不會,萍兒的廚藝怕是整個月光城也沒有幾人比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