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嬤嬤,請問貴府的馬車上可有女眷?”
出聲相問的男子聲音儒雅,明書透過布簾隱約看到應當是剛才疾行過去的白衣男子。
被李長君一問的秦媽媽拿不準回不回,畢竟傅家規矩頗多,何況又是個男子相問,問得也怪,怎生問別人馬車裏有沒有女眷,真是不知規矩。
李長君也知如此唐突不好,但一想馬車裏的表妹衣衫淩亂,血跡全身都是,也不得不找人借個袍子也好,可他是男子,帶來的人也是男子,前麵幾個馬車也沒有多的衣裳,直到到了這個馬車,李長君隱約記得剛才來時看見馬車內全是女眷,定是有多的衣裳借出。
秦媽媽心中雖多有不願,但還是矮了矮身,“這個,不知公子可有何事?”
李長君正等著秦媽媽問這句話,便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秦媽媽本以為李長君是哪個富貴家不懂規矩的浪蕩子,現在知道他是為了救摔下官道的表妹而來,倒是心中對這個白衣公子有了絲好感。
秦媽媽記得馬車裏倒是有帶多的鬥篷,不過借是不借還是需要問過二奶奶才能定奪。“容公子稍等,老奴問問我家夫人!”
李長君亟不可待的點點頭,表妹的傷勢多等一刻便多一點危險。
餘氏和明書二人在車內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明白,更可況那公子也是存了心讓車內的人知道,說話的聲音不小,便是不想聽也聽到了。
明書知道古代的女子閨譽名聲重於性命,便是到了生死之時,也沒有例外。餘氏倒是沒多想,隻是可憐那摔下官道的姑娘,定是傷的嚴重,再者車內本就備了一件鬥篷,便讓秦媽媽拿給那位公子。
李長君拿到鬥篷,心下安定許多,向著馬車內作輯道,“在下知樂候長孫李長君,不知夫人出自哪家,他日長君定當登門道謝!”
餘氏正要報出家門卻被明書擋住,“李公子不必言謝,至於登門就更不用,不過一件衣裳,換了誰家也不會見死不救,何況家母與小女不過路過崇州而已,並非崇州之人。是以還請公子把馬車內的姑娘就起,也可讓賞景的眾人上山。”
李長君被明書的話一怔,隨即想到,這軟糯可口的聲音還真是好聽,手下也沒慢半分,“那長君就在此感謝夫人與姑娘的救命之恩!”
李長君再作了輯,便消失在馬車前。
馬車內,古珍兒折斷了一條腿,手臂被卡在馬車和一根木頭之間,腦袋臉上全是血,一頭侍弄得美美的頭發早亂得不像樣子,而身下還壓著她的貼身丫鬟,深紅色的血液從丫鬟的全身而出溢出。
古珍兒又疼又怕,都說十指連心,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刺入她的手指,疼得她死去活來,可又不敢亂動,生怕多動一下馬車便真的翻下西山。
“表哥,嗚嗚,快來救珍兒,珍兒好疼,嗚嗚……”古珍兒拿沒有受傷的手抹了下鼻涕,剛才她就知道表哥來了,可是為什麼還不來救她,她快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