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天已全黑,他一看手表已是晚上八時多。他慌忙來到麒麟廳,隻見廳內沒有一人,隻有幾個女服務員在那裏閑聊。
“小姐,我太累了,睡過了晚飯時間,抱歉!”龍飛抱歉地說。
“沒有關係。”一個女服務員謙和地說著,一忽兒端出一盤食肴,彬彬有禮地放在龍飛麵前。
龍飛一瞧,隻見是一盤原汁牛肉,一砂鍋香茹魚翅羹,兩隻龍鳳腿,一碗米飯。
龍飛有些餓了,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女服務員是個苗條的女子,活像個小瓷人,她見龍飛那副樣子,笑道:“先生,您的領帶都濕了。”
龍飛低頭一瞧,領帶上沾了湯跡。
龍飛問:“你是台北人?”
女服務員答道:“父母是大陸浙江寧波人,我是在台北出生的。”
“喜歡幹這個職業嗎?”
女服務員雙手一攤:“沒考上大學。當然就要幹這個職業啦。”
龍飛問:“你父母在哪裏工作。”
女服務員答道:“父親是一個老兵,現在退役了,母親在台北市一家玩具廠工作。我們可比不上人家有錢有勢的,考不上大學隻好在這裏端盤子啦!”
女服務員忽閃忽間的大眼睛:“您是從香港來的吧?”
龍飛點點頭:“對,來台北辦點事。”
“今天上午跟你來的那個太太是你什麼人?”
龍飛知道她是指白薔,於是說:“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女服務員撫了一下漂亮的卷發:“她可是個闊太太喲,她經常來我們這裏,在飯店包了好幾個房間。”
龍飛一聽,立刻問道:“除了我住的那個房間,還有哪些房間?”
“你隔壁1204號也是她包的,還有1101、1102號房間。”
“哦。。。。。。”
龍飛來到1204號房間門前,伏在門上聽了聽,屋內沒有任何動靜。他走回自己的房間,又來到涼台上;隻見華燈齊放,幾十萬瓦的霓虹燈把大廈打扮成輝煌的燈山,幾百萬盞街燈把台北市熔成一片閃閃爍爍的廣袤燈海。那基隆河、淡水河搖曳著彩虹、光柱,幻化成一道五彩斑斕的洪流,漾動於星的海、燈的天,真是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龍飛攀著牆壁試圖看看隔壁房間的動靜,趴到隔壁房間的窗口一瞧,隻見房內空無一人,正對著自己的櫃內有一個電視機,屏幕上顯現的不正是自己房間內的陳設嗎?
原來敵人一直在監視自己。他感到自己有點粗心,要不是女服務員的一席話,自己險些會做出使敵人懷疑的事情。
這時門開了,一個妖媚十足的女郎走了進來,她穿了件背心式的黑色連衣裙,貼身是一件半長袖襯衣,這件襯衣真是一件漂亮精美的絲綢製品,用紅色、藍色和綠色染印出美麗的花紋。她濃密柔滑的黑卷發,雪白發亮的肌,雙眉深黛隱襯著閃動的明眸,懸直的鼻梁配著膩膩潤潤的柔唇,大圈圈的金耳環,真是個妖姬,叫人即使不喜歡她,也得一再看她,她好像是個混血兒女郎。
龍飛恐怕她在電視屏幕上看到自己所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沙發上,百般無聊,於是打開了電視機。屏幕上是世界體育節目。他又按了另外一個鈕。屏幕上出現異國風光,這是一個綠樹掩映的村莊,穿紅著綠的男女老幼,圍成一圈,席地而坐,人們嘴裏哼著歌曲,雙手擊拍。時而合拍手掌手背,時而拍打臂腰大腿,疾徐有致,輕重有度。據播音員介紹,這是西薩摩亞的一個村落。一忽兒屏幕上出現一群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他們赤膊光腳,上臂和小腿紮著幾束撕成細條的柳枝,脖頸上掛一串貝殼做的項鏈,手持尖刀,刀尖帶鉤,鋒利異常。刀的兩頭塗著煤油,點燃火焰;時而左轉右旋。前俯後仰;時而拋上拋下,高低跳躍、舞姿矯健,火焰飄忽,驚險動人,這是西薩摩亞的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