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宅裏。
“莫離,不用帶這麼厚的夾襖啦。”陳少白環抱著手站在門口,望著柳莫離忙碌的身影道。
“別看廣州現在這樣暖和,京城裏還是很冷的,初春這個時節寒潮會有幾次,少白,你的大皮襖是穿著走還是裝著帶走呢?”莫離拭了拭臉上的汗水,東拿一點西裝一點,忙裏忙外。
陳少白放下手,悄悄走到柳莫離身後,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啊?少白,放下我!”柳莫離吃驚道。
“走啦,出去曬太陽!”陳少白微笑地用鼻子蹭了蹭柳莫離的額頭。
“等…等我把衣服撿起來,收拾好再出去好嗎?”柳莫離底下眼瞼,羞紅了臉。
“等你收完,太陽都下山了。”說罷,將柳莫離抱出房間,坐到院子裏海棠下的秋千上。
“今年的春海棠開的甚早,才剛入春,便開了一樹。”柳莫離環抱著陳少白的脖子,正好抬頭看見飄落的海棠。
“是呀,它們也知道我要走了,便開了一樹想讓我留下。”望了望柳莫離又道:“花都舍不得我,你卻等不及把我趕走。”
“你要進京趕考,一定得早些走,錯過了伯母會怪我……我也過意不去……”
“你別老是拿我娘當借口,我娘巴不得我留在家繼承爹的生意,要不是你非要我去考科舉,我才不願意呢!”陳少白孩子氣道。
“考科舉多好呀,你不是一直想為朝廷效力嗎?這次你能進京麵試,一仰龍顏,是多少人都修不來的福氣,我若是能夠有你這樣的福氣,我這輩子就值了。”柳莫離羨慕道。
“皇上有什麼好見得?不也一個鼻子兩個眼麼?說不定還沒我好看,若是他比我好看,你莫非還想去選秀女?”陳少白故意吃醋道。
“你這人怎麼好好的說話突然這樣酸?”柳莫離以為陳少白生氣慌忙道,“我說了你這次去考進士,不管中沒中,我…我都嫁給你……”說到後邊聲音像蚊子一樣嗡嗡的了。
“什麼?我聽不到。”陳少白歡喜地調戲道
“沒什麼……”柳莫離羞得把頭埋進陳少白的脖子裏。
陳少白感受著柳莫離輕吟的呼吸,吹得脖子癢癢的。低頭用唇覆上柳莫離柔軟的秀發。
“嗯…。”柳莫離縮了縮玉頸。
“怎麼了?”陳少白問。
“癢……”
陳少白“噗嗤”一笑,埋頭更加肆無忌憚的奪取柳莫離身上的芳香。二人就著初春的陽光,在繁茂的海棠樹下你儂我儂。
不過……
“咳…。咳。”似乎有第三者插了進來。
“娘?”
“伯…。母?”
二人立刻鬆開相互緊摟的手,柳莫離整了整淩亂的頭發。陳少白雙手插進褲包裏,擰著濃濃的劍眉,左望右望。
“東西收拾好了嗎?”陳老夫人老遠就看見兩人在大庭廣眾下這不得體的行為,若是被下人看見了還不笑話。
“還沒…。伯母,我先進去了。”看著柳莫離像知驚慌的白兔般跑回去,陳少白憋不住笑了出來。
“少白,大庭廣眾之下,你…。”陳老夫人正準備說什麼,陳少白打斷道:“我知道啦,娘!我去幫莫離收拾,明天早晨還要早起,您早些回去吧!”一邊說一邊將陳老夫人推回房裏,又道“莫離說這些日子春寒,少出來啦,會得風寒的!”
陳老夫人寵溺的扭了一下陳少白的胳膊:“有了媳婦便忘了娘,白養了你這麼些年!”
“疼啊,娘~!”陳少白吃痛的叫道。
“這一走又有許多日子看不見你,還不讓娘捏捏?”
“捏,捏!把我捏成個小泥人,放您荷包裏,您走哪兒,我便走哪兒!”
“臭小子!就知道嘴貧!”陳老夫人笑道。
晚上,柳莫離披上外套,點燃桌上的油燈,罩上燈罩,搓搓手,拿起桌上的書卷,聚精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