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一直就將馨月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籌劃這個計劃,她就已經決定要了馨月的命。楊之鳴的失誤正好遂了她的心願。現在,他們倆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這男人是絕對逃脫不了關係了。
“這東西,絕對不能讓人看見!”白氏鎮定地來到廢物堆前,將木棍透過大物件的縫隙丟到了茅房中,看著棍子在贓物中沉下去,然後她拍拍手,壓低聲音對楊之鳴喝到,“還愣著幹嘛!快把這賤人丟到井裏去,你等著被人發現啊!”
楊之鳴心知現在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橫,將馨月頭朝下,抱起,直挺挺地投進了井裏。
井底傳來嘩啦的水聲,白氏和楊之鳴麵麵相覷,白氏更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水?李世健那個死老頭,不是說這是個枯井麼?”
就是因為這個院子裏,李馨月的生母段景芳,在難產的那天晚上死去,這已經是個忌諱,後來這口井也莫名其秒地枯了,所以才會將這裏當作是個廢舊的倉庫堆放雜貨啊,平時一般也沒什麼人來。
為了方便兩個人行苟且之事,白氏還暗中唆使楊之鳴,放話出去,說這院子裏鬧鬼,說段景芳冤魂不散,這麼一來二去,這院子就更加沒人敢來了。
被扔下井底的馨月不知道,六年前,她那可憐的生母段景芳,根本不是血崩,而是被逼到走投無路,最後隻得投井。
“估計是這兩天下了暴雨,井裏積水了也說不定!不管了,找個東西,把井口堵死!免得屍體腐爛水會發臭被人聞出味兒來!”楊之鳴知道自己已無退路可走,隻有索性將事情做絕。
他找來一些已經不用的篩子,在裏頭放上一些破布,又趁著夜色從院子的周圍扒了一些土丟在布上壓實,然後將篩子按在了井口,不大不小,正好將整個井口緊密地貼在了一起。
白氏將一些破舊的布料丟到了上頭,遮住它。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還不忘記對楊之鳴威脅說,“這件事情,就當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人問起這死丫頭的下落,你就當是什麼都不知道!”
楊之鳴點點頭。
白氏眼中透露著凶光,“死人,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這小賤人的娘,當初不就是這麼死的麼!到今天都沒找到屍體呢!”她示意楊之鳴靠近自己,輕聲對他嘀咕了一通,“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她被鬼給帶走了!”聽得楊之鳴再度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借著月色,白氏和楊之鳴又仔仔細細地查看一番,確信所有的細節都已經被抹幹淨,這才匆忙離去。
井裏,幼小的馨月慢慢沉到了水下。暗流將她卷走,一直往深處衝去。
水下,紅色的血,緩緩擴散與水交融,逐漸形成了一副詭異的暈染圖,看似一個女子的模樣,卻鬼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