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珞燃用環刃的外刃抵住祁煚拚命往下壓的劍。情況似乎逆轉了。
祁煚往後退了三步,揮舞著劍繼續刺向塗珞燃。塗珞燃側過身子輕易地避開了他的攻擊。
祁煚把身子偏轉,抬高一條腿與地麵呈90度,執劍的手臂與抬起的腿成同一水平線,塗珞燃的環刃劃過祁煚的手臂,把他的衣服劃破。
有風,吹過。
塗珞燃迎著風平舉著環刃,瞬移到祁煚的麵前再一躍跳起,從半空中俯衝下來。祁煚把身體往後退了幾步,塗珞燃改變了方向,繼續帶著環刃迎著風飛向祁煚。
祁煚把劍壓在了塗珞燃的環刃的外刃上。
一個成年男子與一個剛成年的女子的力量本來就十分懸殊,而且那一位男子還是在暴走的狀態中,就這一點,清醒的塗珞燃就更加不能比了。
塗珞燃的手臂慢慢地失去了力量,幾乎都招架不住了。場外的人屏住了呼吸。
塗珞燃把右腳撐在左腳的後方,用盡全身的力把祁煚推開,趁祁煚還沒有站穩的時候飛向祁煚,把垂向地麵的劍用環刃鉤離了祁煚的手。劍被打落在地上。
清脆單調的聲音卻是如此的刺耳。
這意味著一個人的失敗的較量。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塗珞燃在經過祁煚的身邊時說,“但你今天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塗珞燃和染紗她們步行回到了客棧。
“剛才他認真了。”
“嗯。認真得可怕。”
窗外傳來了一陣陣的喧嘩聲,還有女生的尖叫聲。塗珞燃急忙走到窗台邊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她的窗下圍一大群人。
她感到似乎有點不對勁,回過頭去示意染紗和沂下樓去看看。
她們擠開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走到人群的核心去。
一個人躺在那裏,嘴巴和眼睛張得大大的。另外一個人也躺著,什麼動靜也沒有。
“怎麼回事?”塗珞燃抓住身邊一個人問。
“剛才我路過的時候他們都突然倒下,然後就沒有再起來過了。”
“嗯?”染紗掏出手帕,蹲下身子查看那個人的身體。那個人似乎有一點動靜了。
塗珞燃也掏出自己的手帕蹲了下來。那個人用耳語般的聲音說:“……殺……”
“什麼?”塗珞燃把耳朵俯在那個人的嘴巴旁。
“殺……”
那個人把手掌放在塗珞燃的手上。微溫的觸感透過手帕傳到她的手掌中,像一股電流一般快速地傳遍了整個身體。
那個還存有一絲氣息的人的手垂了下來,毫無生氣地垂向地麵。
“是猝死的。”染紗平靜地放下了那個人的手腕說,“心髒已經完全停止了跳動。”
塗珞燃發現死者的脖子上居然有一個黑色的印記。
“黑色的花?!”染紗不解。
“是黑色的曼佗羅。”塗珞燃神情嚴肅地說。
“黑色的曼佗羅?”
“那,現在就請把官府的人叫來這裏處理吧。”塗珞燃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
三分鍾後,官府的人來了,塗珞燃她們回到了客棧。
“你知道黑色曼佗羅的花語嗎?”一直沉默的塗珞燃開口說道。
“……”
“是‘不可預知的死亡與愛’。”
“不可預知的死亡與愛?”染紗把大拇指抵在下唇上,作思考狀,“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塗珞燃由心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她感覺到,一定會有事發生。那種叫不安的物質似乎在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她的大腦。
塗珞燃的手慢慢地握起了一個拳頭,似乎要把剛才那個人殘留在她掌心的一線餘溫握住,手背上清晰的骨節說明她在憤怒。
“這絕對,是不可原諒的!”塗珞燃心情凝重地說。
“你認為他們是無辜的?”染紗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