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謎墟是蘇蕊的私室。
一個女人,能在江湖墟這樣的地方活下來,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自身就象一個謎。而她這個私室陳設得極為為華麗,可以說:有帷皆羅綺,觸目盡紫檀。
連蘇蕊的笑容都是那麼極盡華麗的,她就用這樣的笑容捧出一句極盡溫柔的話來:“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出一次手,救一個人。”
蘇蕊淺淺笑道:“你平時很少出手,但你每次肯到這江湖墟來,不就是為了救人嗎?”
“可是,我的要價一向很高的。”
“有多高?”
越良宵想了想:“九萬兩吧、黃金。”
他身邊就是一張合歡床,他就倚在床柱上:“能請動我出手的價碼,起碼不能比殺個鏗鏘令主低吧?”
他的眼睛低靡地看著蘇蕊——這是一個他所不了解的謎女人,但對於他這樣已倦於世事的男人來說,偏偏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你知道,我一向很懶。難得幫人做事,又想快快活活地活下去,所以,隻好貴點了。我很會花錢,當然也就要賺錢。”
他探究地望向蘇蕊:“而你從來最不缺的就是錢,不是麼?”
“好、成交。”
蘇蕊沉吟了下,猛地伸手與越良宵一擊掌。
她爽快得卻讓越良宵都有些吃驚。他不由抬起頭,目光鷹隼一樣地望向這個老板娘——旁人聽到他們調笑的語調可能以為不過是他們兩個成年男女在調情,但越良宵卻知道:象蘇蕊這樣的女子,輕易是不會亂開口的。她雖風情,但對某些事絕對不會開玩笑的:
那樣的事就是:生意。
“你要我救誰?”
“鏗鏘令主!”
越良宵不由一愕:“他那樣的人,也需要別人來救嗎?”
“需要。”
“為什麼?”
“因為,這一次,他也全無把握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吳勾——你不是也在說,麵對他的劍,無論什麼成名人物,都將隻有麵對一拚的險地,都會全無把握嗎?”
“可、這與你有什麼相幹?”
木然好久,蘇蕊才終於下定決心地緩緩道:
“因為,他、就是我的情人。”
越良宵猛地怔住,然後才恍然道:“難怪,難怪!”
“難怪什麼?”蘇蕊看著越良宵,目光中似乎在這麼柔柔地問。
“難怪你對我看似風情萬種,可心裏眼裏從來當沒有我這個人。原來、你心裏麵,另外有人。”
越良宵笑得象是很灑脫。
蘇蕊不由也笑了:“我對你不好嗎?你非要謎盡天下女子才開心嗎?我可一向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
越良宵不由微露苦笑,道:“朋友?”
然後頓了頓,又展顏道:“我也一向是,把你當做朋友的。”
聽到他這個語調,蘇蕊不由笑了起來。那笑容是無聲的。然後,笑容未斂,她輕輕歎了口氣。
那歎氣象是對越良宵的一點撫慰。
越良宵聽出了她的撫慰之意,不願領情式的馬上接口笑道:“不過,我可要先看定金的。”
蘇蕊不由也笑了:“好!這句話才象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