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地投進房間裏麵,有風輕輕地呼嘯著,吹起窗外嫩綠的樹枝。
蕭絕把秋水漫放在床上,細細地盯著她看,屏風之外的紅燭聲劈裏啪啦地響著,照映著滿室的燈火闌珊。
秋水漫突然拿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嬌羞地說道:“別看了,臉上都要給你看出花來了。”
蕭絕卻滿臉笑意地拿下秋水漫的手,笑容中竟然帶著一絲絲的痞氣:“我看我自己的娘子難道還犯法?我就樂意看著你,別人本王還不願意看。”
說罷,欺身壓了下來,重重地吻上秋水漫的唇,吸吮著她的兩片柔軟的唇瓣,又輕輕地吻上她的眼睛,額頭,鼻子,每個角落。
隨後,一雙大手挑開秋水漫的衣帶,她卻握住蕭絕的手,閉著眼睛,低聲說道:“把燭火熄掉。”
蕭絕低眉看她,挑眉:“偏不!”
說罷,大手迅速地解開了秋水漫的衣物,放下簾帳,一度春宵。
而同樣的夜晚,在穆府之內,穆流非舉著酒杯花前月下,紫藤花架下,月光從花枝中滲進石桌上。
穆流非斟滿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氣喝下,眼睛裏是恨意和相思。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傷心的事情莫過於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而自己卻放不下。
穆流非苦笑著,把酒一飲而盡。
天色蒙蒙地亮了起來,蕭絕就醒了,多年都出於戒備的狀態,讓他夜裏常常不能好好睡覺,隻要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被驚醒。
旁邊的秋水漫睡的正香,身上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上麵還殘留著他留下來的印記。蕭絕深吸一口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離開秋水居。
日上三竿,秋水漫才醒來,陽光早就灑進了室內。
她伸了伸懶腰,今日她的心情十分舒暢,昨日和蕭絕的甜蜜時刻浮現在自己眼前。
喚了丫鬟進來梳妝打扮,換上一身淡綠色的衣裙,甚是清雅素靜,更顯得她淡然脫俗。
喝了一點清粥配小菜,感覺這幾日被裘香雪惺惺作態的樣子而生的氣,此時已經全然不見。
“王妃,你今天心情很好,穿的又和平時不一樣了,王爺當真是您最好的……”青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秋水漫打斷。
“停停停,不準你們私底下議論我的事情,青墜啊,我們還是出去喂魚吧!”
秋水漫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她知道青墜又想說王爺是她的藥,專門治療她的各種喜怒哀樂,聽得多了,耳朵都有繭子了。
再次去殷王府的時候,穆流非和蕭絕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便拜別了他,出府的時候路過飄香院,腳步卻不聽使喚走了過去。
穆流非還沒有踏入院子,就聽見飄香院裏麵傳來裘香雪的聲音:“絕哥哥呢?絕哥哥怎麼不來看我?快去把絕哥哥給我找來。”
穆流非袖子下的手緊緊地握著,絕哥哥絕哥哥,你隻記得你的絕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也喚過我非哥哥。
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一個茶杯“啪嗒”摔在了他麵前的大門上,穆流非皺眉看了一眼,快步地走了進去。
裘香雪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蕭絕來了,正跑出裏間,一看竟然是穆流非,原本高興的臉上突然間暗淡了下來。
穆流非看見了她這樣的表情,心裏抽痛了一下,還是說道:“香雪,我是非哥哥,你還記得嗎?”
裘香雪低垂著眉眼,不悅的表情溢於言表,“記得,你是非哥哥。”
對於裘香雪的回答,穆流非並沒有詫異之色,自顧自地坐到椅子上,丫鬟給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看向裘香雪。
“香雪,最近是不是好多了?王爺一直陪著你,應該很開心吧?”穆流非問道。
裘香雪視線盯著穆流非不放,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有絕哥哥陪著香雪,香雪當然很開心啊!”裘香雪一時不知道穆流非想幹什麼,裝作十分無辜道。
穆流非早就知道裘香雪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這樣子說根本就是裝出來的,為了讓蕭絕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她竟然願意裝瘋賣傻。
難道她對蕭絕的愛已經到了什麼都願意犧牲的地步了嗎?
“香雪,你以為蕭絕是真心願意陪你的嗎?他隻不過是為了自己心靈上麵的安定,為了當初對你父母的那一句誓言,他真正愛的人是秋水漫!”穆流非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天竟然說了這麼多話。
實際上,他是羨慕嫉妒著蕭絕的,他得不到的人卻時時都想著蕭絕。
他一說完,裘香雪的臉色就很不好,她緊緊地抓著床單,眼睛裏麵完全透露著恨意,突然大叫起來:“絕哥哥喜歡秋水漫?不是的,不是的,秋水漫,我恨你,我要讓你不得好死!你搶走我的絕哥哥,你不得好死!”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裘香雪吐露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也沒有想到裘香雪會這麼恨秋水漫,實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