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潯和秋夜痕俱是一陣驚訝,他們都被秋水漫這個想法驚了半響,畢竟能說出盤下京城所有酒樓這樣大話的人也隻有秋水漫一人敢。
這便是秋水漫的魅力,直到此刻西涼潯和秋夜痕才真正的對蕭絕心生一抹敬佩,隻因為蕭絕的反應。
秋水漫心中暖暖的,其實她注意到西涼潯和秋夜痕的驚訝和疑惑,但蕭絕和聶容澤卻是不同的。
“我不要天下的酒樓,我隻要京城的。我要讓所有的酒樓都變成望月樓,讓我的菜譜能被眾人所喜歡,那就可以了。”秋水漫衝他一笑,但是她的宏遠目標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完成的。
蕭絕看著她興奮的模樣,心下好似化了一般,滿眼的柔情愛意完全視若無人一般。“好,我們一起。”他放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握著她,不想鬆手。
秋水漫眉眼間滿是笑意,除卻聶容澤比較淡定的看著兩人秀恩愛之外,西涼潯與秋夜痕各自苦笑一番,因為他們心中明白,自己已是輸給了蕭絕。
房間內有人歡喜有人愁,而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眾人正詫異發生了何事,就見劉福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滿臉的慌色,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不…不好了東家,死,死人了。”
秋水漫猛然一驚,從坐上站了起來。蕭絕也起身沉聲詢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劉福身子有些微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回道;“樓下來了三個客人,點了糖醋鯉魚,爆炒雞丁和麻婆豆腐,可是有一人吃了一口那麻婆豆腐就口吐鮮血死了,他們非說是我們店內的東西有毒,已經報了官。”
蕭絕眉心微微一擰,垂眸看了看秋水漫道:“我們下去看看。”說著攜著秋水漫一同下了樓。
聶容澤與西涼潯以及秋夜痕也一同跟了下去,來到樓下的大廳,大廳內一片狼藉,桌椅飯碗碎了一地,還和著許多的菜滿地皆是甚是狼狽。
地上躺著一個男人,唇角還泛著黑紫色的血,屍體旁還有個男人傷痛欲絕的哀哭。
廳內圍聚了許多的人,多數都是來望月樓吃飯的客人,他們聚在門前在討論著什麼,又好似心有餘悸一般。
看見秋水漫和蕭絕下來,青墜和常風從人群中出來走了過去。方才事發的時候常風與青墜也在這裏,他們尋來的時候見蕭絕他們都在天字號房,所以沒有貿然進去打擾,而是在樓下等候。
“你們一直都在,可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蕭絕問著他們。
常風微微頷首回道:“屬下就坐在他們對麵的那桌,有三人進來點了幾碟酒菜,其中這人隻是嚐了一口就腹疼不止不一會就吐血死了,另外一人報官去了。”
還未等常風說完,那本在哀哭的男人站了起來,指著掌櫃劉福痛罵道:“你們草菅人命,害死我三弟,你們就等著坐牢吧。”
秋水漫看著滿地狼藉,眉心皺到了一團,她抬頭問著劉福:“這大廳內是何人砸的?”
劉福指了指方才謾罵的男人道:“就是他,他見自己的弟弟死了便砸了我們這店。”
“真是可惡。”秋水漫低罵一聲,心中滿是疑惑。人怎麼會在她望月樓死去呢?還一口咬定是望月樓的責任,看來此事一定有蹊蹺。
蕭絕眸光猛然一沉,遞給常風一個眼神。常風會意,將那男人擒下,推到了蕭絕身邊。“你三弟的死還未查明緣由,你口口聲聲說是望月樓的緣故,可是你又將證據銷毀,可是做賊心虛故意賊贓啊?”
那人抬頭,迎上蕭絕那陰寒冷徹的眸子嚇得頓時縮了縮脖子。“你…你是什麼人?我三弟死在望月樓那是人人共睹的,我隻是一時氣憤才失手掀了飯桌。”那人據理狡辯著。
“究竟是不是,一查便知。常風,看好他。”蕭絕冷聲命令著。
身後的聶容澤信步走了出來,先是在那屍體上查驗了一番。“是中了斷腸草,此毒一滴便可致命。”
聶容澤起身掏出娟帕擦了擦手,然後在地上環視著。蕭絕知道聶容澤要找什麼,隻是眼下這物證已經摔了個粉碎不好辨別。
“你們可看見這人是吃了什麼東西後死的?”蕭絕環視著看熱鬧的人,隻是眾人俱是搖頭不知。
而那個被常風擒住的人卻道:“我三弟平素喜歡豆腐,他就是吃了那麻婆豆腐後才中毒的。”
蕭絕又問道:“除了這豆腐外他可曾還吃過什麼東西?”
那人搖頭,很是篤定樣子。
聶容澤和蕭絕低頭,卻見碎裂的飯碗旁還有遺落的少量豆腐。聶容澤抬眼,看著秋水漫道:“借你頭上銀簪一用。”
秋水漫拔下頭上的銀簪遞給他,聶容澤接過試了一試,銀簪並未變色。聶容澤又找了幾塊豆腐試了試同樣沒有毒。
“看來這豆腐上沒有毒。”聶容澤微微蹙眉,既然不是這麻婆豆腐沒有毒,那會是什麼?
正思量間,那報官的男人帶著府衙的人趕來了這裏。此地歸吏部所管轄,又涉及到命案因此前來探查的是禮部侍郎董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