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起來的陳興猛的頓住,驚喜的盯著走進來的江飛,瞳孔裏跳動著興奮的火苗,走過去一把拉住江飛,“招了?姚平真的招了?”
“嗯,招了。自打我們誆他說李政也被我們市紀委的人帶走了,在另外一處地方關著,而且已經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們能夠抓他,就是憑李政交代的證據,聽我們這麼一說,姚平就愈發的不安起來,期間我們又添油加醋說了一些,姚平的臉色白的嚇人,我和趙喜都懷疑他是不是真要崩潰了,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姚平就都招了。”江川興奮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支錄音筆,“裏麵都錄下來了。”
陳興接過錄音筆,臉上興奮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一旁的路鳴更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今天的行為是一次冒險,所幸的是老天最後還是眷顧他們的,計劃並沒有失敗,“有了這隻錄音筆,這姚平想抵賴也抵賴不掉了。”路鳴笑了笑,“江飛,趙喜現在在裏麵幹嘛?”
“我們讓姚平用書麵將所有的貪汙受賄行為都寫出來,趙喜正盯著。”江飛笑著答道,“今晚還以為要通宵呢,沒想到到現在就完事了。”
“嗯,不錯,今天一切都很順利,多虧了你和趙喜兩人扮演的成功,今天你們倆是大功臣,這件事我記在心裏了。”陳興點了點頭,轉頭朝路鳴看了一眼,路鳴旋即笑道,“陳縣,最近市警校有一個警官培訓班,要求各區縣局選拔優秀警員進去學習,我看呐,可以讓江飛和趙喜兩人去,他們的素質還是過硬的。”
“嗯,我看可以,兩人都很優秀,他們要是不行,那其他人就更不行了。”陳興笑著點頭讚同,這也算是他對江飛和趙喜兩人的一個小小回報,轉頭看到一旁正衝著江飛擠眉弄眼的趙一德,陳興這會心情大好,拍了拍趙一德的肩膀,笑道,“一德是吧,你的事就交給你們路頭兒操心了,我就管不上了。”
聽得出陳興是在開玩笑,趙一德也是眉開眼笑,咧著嘴笑道,“別,陳縣,今晚我沒有功能也有苦勞,你可不能獎了士兵虧了將,我這個所長總也得給我個安慰獎不是。”
“你那個安慰獎就找你們路頭兒,他能給你的更實惠。”陳興笑哈哈的說著,這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整個人卻是一點疲憊感都沒有,旁邊的路鳴指了指陳興,對江飛說道,“這是縣裏的陳縣長,今晚的事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路局,今晚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今晚一直在大山鎮裏的老家裏睡的舒舒服服呢。”江飛嘿嘿笑道,看著陳興,心裏驚訝了一下,隨即釋然,之前就看到路鳴表現的對陳興甚是恭敬,今晚的事看起來也是陳興在做主,他和趙喜兩人早就在猜測著陳興的身份,雖然沒有直接問出來,但心裏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猜測,這會陳興的身份揭開,江飛不僅沒有驚訝,反而覺得理當如此,看向陳興的目光當中更是隱隱帶著興奮,通過今晚一事,他們不但和縣局局長路鳴搭上關係,更是進入了副縣長陳興的視線,兩人今後的表現隻要機靈點,跟著路鳴和陳興,將來的前程可想而知,至少公安係統裏有路鳴的提攜,兩人就有希望平步青雲了。
“陳縣,路局,我現在再過去看看姚平寫好了沒有,他要是寫好了我再過來通知你們。”江飛的腦袋瓜子也是活絡的很,知道現在自己該幹好什麼事,積極道。
“好,你先過去,我們在這等著你們的好消息,等這件事忙完,我請你們吃飯。”陳興笑著看了江飛一眼,滿意的點頭道。
接下來的等待時間,陳興和路鳴、趙一德三人已經不像一開始那般帶著焦急迫切的心情,姚平招了,讓陳興的心情大好,路鳴和趙一德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路鳴今晚是將前程押在陳興身上,自然是不希望出現什麼意外,而趙一德就是再笨也知道陳興今晚幹的事如果出差錯,會引起多大的麻煩,他雖然積極應和著陳興和路鳴,臉上沒有表現出半分質疑,但心裏何嚐也不是有一絲緊張,現在事情成功,幾人都是一陣輕鬆,趙一德心裏更是暗喜,他離開大山鎮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恐怕指日可待了。
“看來姚平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我原本還以為就算咱們這次的事情再順利,姚平應該也要扛到天亮才對,看來我還是高估他了,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全招了。”路鳴笑著搖頭,“就他那樣也想當一名貪官,這心理素質著實是差了點。”
“他的心理素質要是太好,那現在坐在這裏著急的可就是我們了,我們應該慶幸姚平是個熊包,不然我們這一次行動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要是姚平真的能夠扛個五六天的,對我們來說才是真的不利了。”陳興笑著搖了搖頭,之前預感這個計劃會成功,但那隻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現在事情成功,陳興內心裏是長出了一口氣,至少他的第一次賭博就贏了,這給了陳興莫大的信心。
“我看呐,關鍵還是陳縣您後來那招起了大作用,姚平的靠山就是李政,他現在認為自己被‘紀委’的人帶走了,要是什麼都不招,堅持一陣子的話,李政興許會想辦法將其撈出來,結果我們一誆他李政也被咱‘紀委’的人帶走了,還說李政先把他招了,這姚平最後一道精神支柱就崩潰了,不然的話,我看他就是再恐懼,也得堅持個幾天才是。”路鳴笑著極力稱讚陳興剛才的計策,這也算是變相的拍陳興的馬屁。
幾人說說笑笑了一陣,三更半夜的,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這會,誰也沒有再去關注時間,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江飛才走了過來,帶來了幾張紙,都是姚平寫下的,江飛將之交給了陳興,“陳縣,這是姚平寫的,他說該招的全招了,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陳興接過紙張,認真的看了起來,紙上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並有多處被鋼筆那尖頭劃破的地方,一張紙整體看下來,倒像是一個剛學會寫字的人寫出來的,可以想象,姚平剛才在寫這些的時候,是怎麼緊張的一個心情,手才會一抖一抖的。
“這姚平雖然是個草包,倒也不是笨到了無可救藥。”陳興邊看著紙邊冷笑著,“他這裏麵供出的這些貪汙受賄行為全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有我們誆他的那件土地招標的事是真正的如實寫出來的,不過他也聰明,土地招標的事,他全部推到了李政身上,說是李政暗中指使他,他迫於無奈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