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坐在陳興的對麵,眼神偶爾飄過陳興身旁的那位有些緊張的小姑娘,略微有幾分好奇,“陳縣,這是?”
“招待所的一位小姑娘。”陳興笑了笑,目光柔和的望向小紅,“小紅,來,到我身邊來坐,不要害怕。”
“有關張盈墜樓的事?”路鳴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聽到麵前的小姑娘是招待所的,已經猜到陳興這麼急著叫他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心裏頭有些苦笑,陳興對這件事還真是上心,有些抓住不放的意思,張盈生前能碰到陳興,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小紅,你將剛才跟我說的話和麵前這位叔叔說一說。”陳興笑著拍了拍對方的手,示意對方不要害怕,語氣特意放輕鬆道,“這叔叔是好人,他可不會害你哦。”
路鳴怔了一下,看著對麵有些拘謹的小姑娘,不禁搖頭笑了一下,莫非自己長得很凶神惡煞不成,瞧把人家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嚇的。
小紅在陳興的鼓勵下,才將之前和陳興說的話當著路鳴的麵又說了一次,撿要緊的說,其實也就幾句話的事情,路鳴聽完,同陳興對視了一眼,一時也陷入了沉思當中,難道張盈的死真的另有隱情?
也不怪路鳴會有這種想法,之前的調查判斷都傾向張盈是自己墜樓的事實,若不是陳興緊盯著這件事,要求公安局要繼續調查下去,照路鳴的意思,這起墜樓事故其實可以定案了,因為張盈墜樓的那個房間,找不到有第二個人進去的痕跡,當然,如果真的是有凶手謀害張盈的話,也不排除凶手毀滅了所有的證據,但通過警方對門窗采集到的指紋對比顯示,那都是張盈自己的指紋,結果證明的是張盈自己打開了窗戶跳下去的可能性居大。
路鳴也認為張盈自殺的可能性較大,辦案人員也認真的調查了一遍張盈的社會關係,他殺的可能性很小,倒是小姑娘的家境困難,又是高考取得了優異成績而沒能去上大學,輟學打工,這些因素結合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張盈是不是因此產生了抑鬱情緒,又或者壓力過大才選擇了自殺?
而且這幾天,通過對招待所員工的問話調查,也沒能找出什麼疑點,這起案子,就算是真的調查下去,很有可能又是一樁懸案,這是在路鳴已經先入為主認為張盈是自殺的可能性居大的情況下所作出的判斷,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去浪費警方的大量人力物力,說實話,有些不值得。
眼下這位小姑娘說出了這麼個狀況,路鳴也不得不重視起來,要知道陳興可還一直緊盯著這個案子。
“陳縣,照您的意思?”低頭沉思了一會,路鳴抬頭望向了陳興。
“路鳴,你還記得那天我和你還有方嘯在酒店吃飯,恰好碰到汪財和李光頭他們也去酒店吃飯嗎,當時你和我說汪財聲名狼藉,更有猥褻小女孩的前科,也就是在那晚,張盈在招待所墜樓死亡了,可能你會覺得這兩件事沒什麼必然的聯係,或許你都忘了那天跟我說過汪財的情況。”陳興做出了些許回憶的神色,
“我卻對你說的那些話一直記憶猶新,特別是那晚在張盈墜樓的事故現場,我就想到了你中午和我說的話,很是突兀的就想了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征兆,我心裏麵潛意識的就認定了這件事跟汪財脫不了關係,那晚我也曾那樣暗示過你,當你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我也不便點名道姓的說什麼,今天,小紅跟我說了張盈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汪財,讓我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懷疑。”
“陳縣還是堅持懷疑汪財就是凶手?”路鳴眉頭微皺了一下,剛才小紅說的話隻能說是汪財有一些嫌疑,但要是就此去判斷汪財就是凶手的話,卻是十分牽強了,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前,路鳴始終仍是保留著自己的看法。
“不錯,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動搖過對汪財的懷疑,小紅的話更讓我堅信自己的懷疑沒錯,眼下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而已,這就要靠你們公安機關去努力了,查案你們才是內行,我隻能敲敲邊鼓。”陳興神情莊重,“不管怎麼說,小紅的話總算是給目前的案子提供了一點有力的線索,對了,小紅,晚上你說過公安局的同誌們找你們招待所的員工問話前,你們汪總曾經有警告威脅過你們不能亂說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