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江穿著灰色運動服,微微喘著氣,臉上也冒著汗,很顯然,許南江這也是出來跑步了。
短暫的愣神過後,陳興也反應了過來,往前一步,“許書記。”
陳興神態恭敬,眼底裏更有著些許驚訝,他沒想到早晨出來會碰到許南江跑步。
許南江微點著頭,略帶探詢的看了陳興一眼,“你這是?”
“我昨晚離開望山,到南州這邊都11點了,所以在南州住了一晚,上午十點多的飛機,這不,早上起來沒啥事,又不急著趕飛機,所以就想著出來走走。”陳興知道許南江是想問什麼,解釋道。
許南江聞言,釋然的點了點頭,他還奇怪陳興怎麼大早上出現在這南州的街道上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記得你也在南州任職過?”許南江看了看陳興,他這話其實也是明知故問。
“調到望山前是在南州工作了快一年。”陳興點頭道。
“當時是擔任市長吧?”許南江目光從陳興臉上掃過,往前走著,指了指周圍,“你覺得南州的市容市貌怎麼樣?”
“還好。”陳興跟上了許南江的腳步,許南江問的這個問題讓他心裏咯噔一下,也不敢胡亂回答。
“很多市民寫信反映說現在的南州到處大拆大建,整天塵土飛揚,老百姓對此很是抱怨,你有什麼看法?”
“許書記,這個我恐怕沒有太大的發言權,畢竟我離開南州也有段時間了,對南州現在的情況還真不是很了解。”陳興委婉的笑著。
許南江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陳興,微微一笑,也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很快也就岔開了話題,“今天是直接回京城?”
“恩,回京城。”陳興點頭道。
兩人沿著街道走著,許南江頗為健談,陳興卻是顯得謹言慎行,和許南江接觸不多,陳興也不敢在許南江麵前高談闊論,言多必失的道理在官場尤為要謹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陳興悄然抬手看了下時間,快八點了,許南江怎麼還不回去?跟他倒好像是越聊越起興了,確切的說是大部分時間是許南江在講話,他隻是當一個合格的聽眾。
“還沒吃早飯吧,走,一起去吃早餐。”許南江突然拍了下陳興的肩膀,笑道。
陳興微微愣了楞,旋即點了點頭,許南江的平易近人和隨和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想著自己對許南江算不上有多麼了解,也許許南江平時待人處事都是這般吧?
接下來讓陳興更為驚訝的事發生了,他們這會走到的馬路邊正好有一家永和豆漿的連鎖店,裝修頗為考究,陳興本以為許南江是走到這裏看到了才要進去吃早餐,沒想到不是,許南江又往前走了幾十米,那有一個直接在露天下擺攤賣早餐的,賣稀飯饅頭,還有幾個青菜小炒,看樣子是從家裏炒好了帶出來賣的,早就一點熱氣都沒有。
早餐點旁邊擺了幾張簡單的矮桌子和矮凳子供一些不打包帶走的人坐著吃,就緊挨著道路,路上車子來來往往的,少不得也得吃不少汽車尾氣。陳興沒有想到許南江會選擇坐在這種路邊攤吃飯,眼裏仍有著濃濃的詫異,這來來往往的人,又有誰會想到隨便坐下的一個半百男子,卻是這堂堂的南海一把手,在老百姓眼裏,那些個大官都是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