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傻了(2 / 2)

徐默緩緩吐氣,努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輕輕蠕動自己的肌肉,以保證身體不麻痹僵硬,可以隨時做出動作,出擊,獵取食物,獲取水源,然後迅速離開這裏,找到一個可以安穩度過危險的黑夜的地方。他不是專業的戰士或者素質超常的運動員,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因為長期不鍛煉,體質還要弱於一般常人,所以,他必須獲取足夠的食物與水分以保證自己的體力不讓自己垮掉。餓個兩三天,估計他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習慣性的眯了眯眼,他是一個近視眼,厚厚的鏡片,度數不高,卻也絕對不低,反正把眼鏡一摘,是別想看清遠處的東西了。嘴裏緩緩咀嚼著雜草澀澀的苦味充斥了他的味蕾,讓他疲憊的精神一震。一群類似麋鹿一樣的生物慢慢接近水源,它們在觀察水源附近是否安全,高度的警覺性讓它們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逃之夭夭,這是食草生物代代傳下黃金生存法則。這讓徐默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竟是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安靜,等待,”徐默在心底告誡自己,“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身體用草叢埋得更深。

終於,也許是已經確定了安全,鹿們陸陸續續的加入飲用湖水的行列中,它們已經活動了一天,草汁根本解決不了它們的渴意,如今終於飲到甘甜的湖水,它們已經迫不及待了,紛紛埋頭痛飲起來,卻是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一節枯木緩緩向著這邊飄來,時沉時浮,絲毫沒有引起麋鹿的警覺,徐默卻是瞳孔一縮,機會,終於來了。

枯木不緊不慢的靠近,頭鹿似乎有什麼發現,昂起頭不住的四處查看,並發出一種怪異的鳴叫,但終究沒有發現什麼,也止不住口中的渴意,飲用起湖水來。慢慢的,枯木到了跟前,徐默興奮的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機會。果然,異變突起,枯木瞬間變成一張血盆大口,對著一頭雄鹿狠狠咬下,猝不及防,雄鹿眼中滿是驚懼,卻逃不過命中注定,猙獰的獠牙深深的嵌入雄鹿的身體,並像陀螺般旋轉起來,巨大的咬合力與旋轉產生的撕裂的力量,瞬間將這頭雄鹿撕成碎片,大股的鮮血將湖水浸染的一片血紅,一時間,血水與湖水齊飛,掙紮的鳴叫,滿眼盡是受驚而四處亂跑的鹿群,那一聲聲哀鳴,似在訴說著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又像是敘說著無限的哀傷與驚懼。

徐默卻是沒什麼觸動,隻是眼睛發出懾人的精光,死死地盯著一頭慌不擇路下向自己衝過來的幼鹿,這頭鹿應是剛生下不久,身形嬌小,不住發出稚嫩的叫聲,徐默滿臉通紅,精神已經集中到極點,呼吸機急促,像是一個瘋狂的賭徒,桌麵上壓著自己的一切,生或死,隻在一瞬間。徐默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眼中除了那頭幼鹿再無他無,他感覺在這一瞬間,一切聲音都在離自己遠去,隻有咚咚的心跳聲,在胸腔中回蕩。

終於近了,在幼鹿跑過身邊的一瞬間,徐默以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速度從草叢中竄出,死死地將幼鹿撲倒在地,並將手中的水果刀狠狠捅進幼鹿的頸動脈,頓時,鮮血噴射,淋了徐默滿身滿臉,但他全然不在意,紅彤彤的目光緊緊盯著幼鹿,此時他和幼鹿都躺在地上,糾纏在一起,慢慢的,幼鹿不在掙紮,悲傷地發出臨死前的哀鳴,稚嫩的眼中,是對這個世界的眷戀,最終,變得暗淡不再有光彩。

這時,徐默才緩緩抽身和幼鹿並排躺在一起,這一係列動作與搏殺,耗盡了徐默所剩不多的體力。艱難的將嘴湊近傷口,咕咚咕咚喝起鹿血來,很腥,很稠,很難喝,讓徐默有種嘔吐的衝動,胃部飽受折磨,強忍著吐意,不由的劇烈咳嗽起來。但徐默不能不喝,這是生存下去的保障,反正徐默是暫時不敢靠近湖邊了。灌了一肚子鹿血,總算是回複了一些體力,用刀割下了幾斤鹿肉,縱然十分可惜不易得來的獵物,但自己是帶不走整隻鹿的,定了定神,既然放棄,便不再可惜,將鹿肉帶好,默默將這個地方記下,再次向著林中走去,他要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找到住處,夜晚的森林,是猛獸的天下,是殺戮的天堂,被卷進去,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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