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禍起蕭牆(3)(1 / 2)

陳建峰有些奇怪:“校長這時要見我,不知為了何事?”

徐海波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蔣介石找陳建峰是為了何事,但蔣介石此等非常之時,讓陳建峰去見他,說明什麼?徐海波說:“說明校長信任你。”

陳建峰二話不說,朝拴馬樁走去,徐海波這時好玩地問了陳建峰一個問題:“建峰,如果我剛才要是動手羈押蔣先雲他們,你陳建峰是不是準備拔槍相向。”

陳建峰笑,說:“搶人那是肯定的,但要我開槍射你,說實話,同樣也不了手。”

徐海波拍了拍陳建峰的肩膀:“還好你不是共產黨,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向雪涵交代。”

徐海波歎了口氣:“山雨欲來風滿樓,但願校長不會下狠手,兄弟蕭薔的事情做起來,讓人寒心啊。”

陳建峰上馬,徐海波看著陳建峰遠去,站在屋簷下,好半天沒說話,隔了許多,徐海波這才走進作戰室,看著第三師餘下的軍官們一眼,說:“我現在有必要再重申一遍:第三師所有的共產黨人,願意脫離共產黨,自是最好不過,對於不願意脫離共產黨的官兵,不管校長最終的決定是什麼,咱們都得以禮相送,兄弟蕭薔的事情,別人怎麼做,我們管不著,但第三師絕不能這麼做,即便將來兵戎相見,那也是將來的事情,那時再一決雌雄也不遲,但現在共產黨人手無寸鐵,此時落井下石,我們第三師不做。我徐海波也做不出來。”

徐海波一揮手:“將來要是校長責備下來,我徐海波擔著,與諸位無關,你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就這樣,散了吧。”

都知道徐海波這麼做是要擔風險的,這需要勇氣,第三師的軍官起立,充滿敬意地向徐海波敬禮,轉身離去。

長洲島海軍司令部。蔣介石的辦公樓外戒備森嚴,樓頂上,馬克沁重機槍嚴陣以待,樓前,麻包壘砌的防禦工事裏,輕機槍同樣張著陰森的槍口,整個碼頭充滿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蔣孝鎮看到陳建峰帶著警衛打馬而來,趕忙迎了出來:“建峰,你總算來了。”

陳建峰把馬一栓:“孝鎮兄,校長這般急急地把我找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蔣孝鎮說:“叔叔有交代,一旦你到來,司令部所有的警衛部隊交由你統一指揮,由你來負責他的安全。”

這是陳建峰不曾料到的,他一時愕然:“我有沒有聽錯?”

蔣孝鎮說:“此等事情,誰敢有錯,千真萬確,叔叔早有交代,不管是我蔣孝鎮還是俞濟時,都得聽從你陳建峰的調度,不得有誤。”

蔣孝鎮告訴陳建峰,蔣介石還說侍從參謀中,有勇有謀,可堪信任之人,他現在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陳建峰了。蔣孝鎮說:“建峰,我叔叔信任你可以說更勝於我。”

陳建峰心說未必,隻是蔣孝鎮隻可為兵,不可為將罷了。

“怎麼?有些嫉妒?”陳建峰笑問。

“豈會。”蔣孝鎮笑,說,“對你陳建峰,我蔣孝鎮早就心悅誠服了。”

其實對於中山艦事件,毛澤東和周恩來等人都主張依靠工農群眾,堅決進行反擊,打擊蔣介石的反動氣焰。但是,由於以陳獨秀為首的中共中央畏手畏腳,卻采取了與毛澤東周恩來截然不同的對策,那就是妥協和退讓。

蔣介石的辦公室裏,周恩來正在就蔣介石扣押第二師四十多名共產黨員的事情進行交涉,周恩來大義凜然:“蔣先生,我黨四十多名同誌,何錯之有,竟然被蔣先生扣押!”

蔣介石鐵青著臉:“我不爭取主動,扣押他們,他們就會和李之龍一起扣押我,將我送往蘇聯,我是不得不為。”

周恩來說:“蔣先生這是聽信了一麵之詞,試想此等大事,連我黨總書記陳獨秀先生都是不知,李之龍又豈會自行其是,送蔣先生去蘇聯?”

蔣介石說:“陳獨秀先生不知道,季山嘉就不知道了?我蔣介石寧可信其有,放人可以,但前提是所有共產黨員,必須退出黃埔軍校和第一軍。”

周恩來說:“蔣先生這樣做,分明就是背信棄義。”

蔣介石說:“即便是錯了,這一次我也會錯到底,剛才我已經與陳獨秀先生通過電話了,貴黨已經同意了我的要求,讓貴黨黨員退出第一軍和黃埔軍校,恩來你大可不必如此固執己見。”

蔣介石起身,朝外走:“這事就是如此了,不容更改,還得麻煩恩來將黃埔軍校貴黨的學生帶走,要不然再起衝突,就傷了和氣。”

辦公室外,陳建峰知道蔣介石和周恩來在談事,沒有貿然進屋,而是一如從前,坐在樓下的護欄邊,麵對江海,拆裝駁殼槍,陳建峰拆了又裝,裝了又拆,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遍了。周恩來與蔣介石的爭執,清晰入耳。陳建峰一言不發,聽蔣介石不置可否的語氣就知道,這一次讓共產黨員退出第一軍和黃埔軍校已是不容更改的事實了,周恩來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在陳建峰看來,隻要蔣介石不向共產黨員下毒手,共產黨員留不留在第一軍無關緊要,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共產黨驍勇善戰,去哪個軍不行,非得留在第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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