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風雲又變(1)(2 / 2)

陳建峰說:“此話校長好像不是第一次說,君子協定沒用,得用經濟手段處罰才行。”

蔣介石稀罕:“如何處罰?”

陳建峰一笑,說:“悔棋可以,悔一次棋罰一塊銀元。”

蔣介石現在被勾起了棋癮,不要說一塊銀元,即便是十塊銀元也是樂意,蔣介石指揮陳建峰趕緊擺棋。陳建峰笑,說:“校長,您得把銀元擺上,您悔棋一次,我就自拿銀元一塊。”

蔣介石說:“你怎麼就知隻我悔棋,你陳建峰就不會為之。”

蔣介石這話也對,陳建峰身上沒帶銀元,隻有蔣介石剛才封的十元利是,可今天是年三十,得守歲,和蔣介石一下棋隻怕就沒完沒了,以蔣介石以前的悔棋頻率,十塊銀元似乎不經折騰。怎麼辦?陳建峰把十塊銀元往桌上一放,說入股分成,相信陳建峰不會悔棋的,入股陳建峰這一方,相信校長不會悔棋的,參股校長一方。蔣先雲笑嘻嘻,將剛剛得到的三十塊銀元往陳建峰麵前一放。俞濟時和蔣孝鎮盡管有心與陳建峰結盟,隻是見蔣介石望向自己,沒得法子,隻得每人在蔣介石的麵前放了五塊銀元,蔣介石笑,問俞濟時和蔣孝鎮這是不相信自己呢,還是小氣,剛每人給了十元利是,怎麼還拿一半留一半,都押上。陳建峰煽風點火,說就是,擺明就是不相信校長。俞濟時和蔣孝鎮沒轍,橫了陳建峰一眼,就得將剩下的五塊銀元掏了出來,心想看來這十塊銀元口袋還沒有放熱,過不了多久,就得易主了。還差二十,蔣介石讓俞濟時從他的抽屜裏拿來,如此一來,四十比四十,倒也公平。

蔣介石笑眯眯,說:“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陳建峰點頭,笑,說:“如此,這棋下起來才有了一些意思。校長您多悔幾步棋也沒關係,四十步棋悔完了,到時咱再繼續下注,那就成了八十比八十。”

蔣介石不樂意,說:“建峰,好似我這個校長就隻知道悔棋似的,你陳建峰就一步不悔?誰信,來來,咱棋局中見分曉。”

陳建峰把衣袖一挽:“那還說什麼,咱這就開戰。”

於是雙方興致勃勃,擺開陣勢,拱兵跳馬飛象,陳建峰第一次笑嘻嘻,也不與蔣介石爭執,蔣介石悔一步棋,他就笑嘻嘻地從蔣介石的麵前拿過一塊銀元,俞濟時和蔣孝鎮著急也沒用。

蔣介石的行營裏一時笑語喧天,無比熱鬧。

誰都不知道蔣介石除夕那天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年的春節還沒有過完,北伐前線已是捷報頻傳:在浙江,浙軍周鳳歧、陳儀兩師投誠,擴編成軍,歸何應欽節製,北伐軍向杭州進軍,杭州已成囊中之物;在中路,安徽的陳調元、王普兩部也派人與北伐軍接觸,有意歸順,安徽一克,南京也就指日可待。

留在九江的蔣介石心情自是一片大好,指揮陳建峰早做準備,準備隨時將行營移至孫傳芳的老巢南京,不亦快哉。

可就在此時,風雲又變。

這天蔣先雲一早請假外出,直到傍晚才行色匆匆地從外麵歸來,卻是一臉的冷色。陳建峰看蔣先雲神色不對,關切地問:“先雲兄,神色不對,發生什麼事情了?”

蔣先雲冷峻地說:“沒事。”

陳建峰搖頭,說:“沒事才怪。你我是什麼關係,別人看不出來,我陳建峰還能看不出來?昨天還是喜氣洋洋,毫無征兆,今天外出一趟回來,就是一臉菜色,鐵青著臉,不消說,肯定有事,事發突然,說吧,什麼事。”

此事事關重大,蔣先雲心裏思量要不要提前告知陳建峰。陳建峰笑,說:“怎麼?有紀律,不可外泄?行了,你想說就說,不說拉倒。”

蔣先雲心想在總司令部如果連陳建峰都不可信任,那也就無人可以相信了,此等事情,雖然事涉黨內機密,但於情於理都必須告知陳建峰一聲,陳建峰不問也就罷了,可以延後幾天,但現在既然陳建峰起疑,主動問及,而且此事遲早是要告知陳建峰,那遲不如早,也讓陳建峰早做心裏準備。

蔣先雲示意陳建峰跟著自己走,陳建峰一看蔣先雲如此謹慎,心想此事隻怕非同小可,陳建峰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來了。陳建峰暗罵:“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