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衝發一怒(3)(1 / 2)

李宇彬進了杜公館,陳建峰沒有進去,有警衛團的士兵於杜公館前,俞濟時問蔣孝鎮進去多久了,士兵回答,有一會了。

杜公館裏,杜月笙手持蔣介石的名帖,表情淡淡,說:“徐家小姐失蹤了,與我何幹?要是上海灘達官顯貴家的小姐走失了,是不是都該唯我杜月笙是問,再說了,好像徐家也沒向我們青幫交保險費啊。麻煩給總司令帶個話,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有些規矩是不能因人而異的。”

蔣孝鎮說:“總司令說請杜先生三思而行,利在長遠。”

杜月笙不為所動,說:“既然總司令知道利在長遠,何必為此等小事影響彼此關係。”

杜月笙綿裏藏針,蔣孝鎮畢竟不是蔣介石,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得告辭,杜月笙坐著沒動,說:“恕不遠送。”

蔣孝鎮出來,俞濟時一看蔣孝鎮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沒有談妥。陳建峰沒有一絲的詫異,隻是問:“雪涵在不在杜月笙的手裏。”

蔣孝鎮回憶了一下剛才與杜月笙的對話,說:“似是而非,聽他話裏的意思,徐教官家好像沒有給青幫交什麼保險費,杜先生有以儆效尤之意。”

陳建峰不知道什麼保險費,他看了張副官一眼,張副官說:“這個事情我有所耳聞,好像是上海灘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但凡大戶人家,要想不受青幫驚擾,都需繳納一筆為數不等的保護費,徐老先生固執,一直不交,讓青幫感覺很失麵子。”

陳建峰說:“保護費就保護費,非要說成保險費,塗脂抹粉,骨子裏卻還是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

蔣孝鎮說:“聽杜先生的意思,隻要徐教官家將此筆保護費交了,就萬事大吉,徐小姐就可安然無恙地回到徐府。要不你我將這筆保護費交了,沒必要大動幹戈。”

陳建峰搖搖頭,說蔣孝鎮這是餿主意,徐家老爺子資助先總理,援助北伐大業,從來都沒有吝嗇過,他不交自然有不交的道理。這與金錢無關,與一個人的骨氣有關。老爺子是個有骨氣有節操的人,你我要是這般做了,不日上海灘就會全城皆曉,傳到他老人家的耳裏,還不得將他氣死,此事絕不可為。”

俞濟時說:“那怎麼辦?”

陳建峰說:“還能怎麼辦?照剛才的計劃,隻要是青幫的不法勾當,立即查封。”

陳建峰與張副官打馬而去。蔣孝鎮問俞濟時怎麼辦,陳建峰這小子真要較起勁來,肯定會將上海灘攪得雞犬不寧。俞濟時說你問我,我問誰去,這個事情我們沒辦法處理,還是趕緊報告校長去。

陳建峰打馬來到青幫於上海最大的福壽煙館,但見煙館門前,青幫成員手持斧頭,與周曙光所帶加強營的人馬對峙。

周曙光正自為難,看到陳建峰到來,跑過來問:“長官,怎麼辦?”

陳建峰掃了那群黑衣黑衫的青幫成員一眼,說:“怎麼,不敢了。咱警衛團怕過誰,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死人堆裏都滾過幾回了,還在乎這點小風浪。”陳建峰一揮馬鞭:“將馬克沁機槍架起來。”

士兵們聽命架槍,陳建峰掃了福壽煙館前那由四個紅燈籠組成的招牌一眼,罵:“媽的,晃來晃去的,怎麼看著刺眼。”

陳建峰看都不看,拔出駁殼槍抬手就是一槍,燈籠應聲而掉。掛燈籠用得是紅線,與紅燈籠渾然一體,與陳建峰相隔有幾十米之遠,此距離望去,紅線細如發絲,隨風而動,陳建峰看都不看,憑的就是手感。青幫成員除了玩斧頭,自然也玩槍,但一看陳建峰這槍法,青幫都是自愧不如,暗自佩服。

馬克沁已經架起,陳建峰手槍對準青幫成員,說:“我數三下,如果各位不立刻放下斧頭,我就當各位拒絕合作,有心和馬克沁重機槍比試比試。”

陳建峰點數:“一二三。”別人點數會間隔數秒,陳建峰直接了當,幹脆利落。手高高揚起,正待落下,隻聽得‘叮當’一聲,有斧頭落地的聲音,然後是二把三把,瞬間全部繳械,陳建峰把手一揮:帶回去全部看押起來。

杜月笙一時焦頭爛額,不時有青幫弟子急急跑來報告,青樓被封、煙館被封、賭場被封,而且北伐軍有話,明日12點前,不見青幫放人,殺無赦。杜月笙火冒三丈:“媽的,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

其時,李宇彬早就離開,黃金榮和虞洽卿已經到了杜公館,正與規勸杜月笙,一聽陳建峰動手了,心想原來陳建峰剛才說的多有得罪,是這個意思。這個年輕人,膽子可真夠大的,手段也真夠狠的,即便不當將軍,真要入贅徐家,與徐紹成的財勢結合,肯定也是雄霸上海灘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