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一看王爾琢這表情,就知道王爾琢與自己一般心思。陳建峰笑,說:“到底是一個屋子裏呆過,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王爾琢笑罵,說:“我又不是徐雪涵徐小姐,跟你心有靈犀個屁。老子是這段時間被許克祥追著打,有些惱火了,別以為我們人少,好欺負,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王爾琢還說別看左錫林營荷槍實彈,可整個朱德部人比槍多,真要是打了個大勝仗,那就可以大大地武裝自己。井岡山的情況其實也與朱德部差不多,特務連裝備齊全,其他各部,都是缺槍少彈。陳建峰衣袖一擼:“那還說什麼,咱們就幹他一票,媽的,好久沒有打過大仗了,這心裏啊,早就癢癢的了。”
倆人說幹就幹,與左錫林蔣民雲一路合計。敵三師不下五千人,左錫林營加上陳建峰的特務連,不足五百,人雖少,但這五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戰術素養高,讓戰士們以一當十打硬仗沒有一點的問題,關鍵還是武器裝備與許克祥部不在一個層麵,兩隊人馬的裝備湊在一起,也隻有馬克沁重機槍四挺,輕機槍十三挺,而且子彈也不是十分充足。以如此裝備欲將敵三師整個包餃子肯定是不現實,搞不好,隻怕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敵人反包圍。陳建峰感歎,要是他現在手裏掌握是那支北伐時的警衛團,就警衛團積攢的裝備,他陳建峰肯定可以將許克祥的第三師包圓,準保讓其有來無回。
感歎歸感歎,現實就是現實,怎樣以極小的代價贏得勝利,戰略戰術就成了製勝的關鍵。
己方的優勢在哪?羅霄山脈,山高林密,地形複雜,到處都適於打伏擊,敵三師防不勝防,尤其是敵三師自從參加圍剿以來,朱德部奉行不與敵膠著的遊擊戰術,這兩個月來與敵三師的戰鬥都是短兵相接,迅速出擊,快速撤退,打了幾場小仗,雙方互有勝負,難分伯仲,許克祥不免有些洋洋自得,對紅軍的戰鬥力不屑一顧,如此一來就會鬆懈,就會掉以輕心,自然也就讓王爾琢陳建峰現在有了可乘之機。
一路上,偵察兵不斷來報,陳建峰與王爾琢反複分析,一致確認,對紅軍緊追不舍,追在最前麵的是許克祥的一個團,其他兩個團落後有三十餘裏,三十餘裏的山路,輕裝奔襲,也就是一個時辰的樣子,就左錫林營和特務連這麼點兵力,一個圍點一個打援,顯然不切實際,隻能合兵一處,避敵強而攻敵弱,敵軍何為弱,隻能是前鋒團,但許克祥的前鋒團與後軍隻相隔三十裏,並沒有冒進,紅軍想要在一個小時內,以五百人吃掉敵軍前鋒團的一千五百人,很顯然,時間不夠,有些磕牙,吃不下。
怎麼辦?陳建峰決定讓蔣民雲帶一個排,繞到敵人的身後,機智靈活地對敵人的後軍不斷地進行騷擾,盡力拖住敵後軍二個團的行軍速度。同時讓紅軍加快行軍速度,裝出潰不成軍的樣子,讓尾隨的前鋒團跟著快進冒進,讓許克祥前後兩部由此拉開距離,首尾不能呼應,一旦時機成熟,伏擊戰開始,蔣民雲邊打邊撤,利用叢林優勢,盡量拖延敵後軍的馳援時間。
王爾琢對此表示同意,認為陳建峰此計可行。一聽說準備打一場大仗,戰士們都是興奮不已,這段時間整天被敵軍追著,紅軍指戰員們心裏都窩著一把火,什麼可以瀉火,自然就是打仗,痛擊尾隨之敵。
戰機出現在第四天,這四天裏,許克祥的後衛部隊不斷地受到蔣民雲的騷擾,蔣民雲率部於路邊不停地打敵軍的冷槍,敵軍一圍山,蔣民雲帶人像兔子一樣地躲進叢林之中,遍尋不見,敵軍一開拔,冷槍又響。尤其是夜晚,蔣民雲率部更是侵擾不斷,這裏打一槍,那裏擲一個手榴彈,沒有一刻消停,敵軍不勝其煩,卻又無計可施,三天下來,敵軍一個個哈欠連天,滿身疲憊,行軍的速度自然而然地放慢,如此一來,敵軍前軍和後衛兩部不知不覺就拉開了不下百裏的距離。
此時打伏擊的條件已經初步具備,但為求萬無一失,陳建峰和王爾琢都沒有急於求成,而是等待最佳的時機出現。